江小北正仔细打量，对面的人，突然扭曲。
不对，不是人扭曲。
江小北飞快看向左右。
他所处的整个空间在扭曲。
身边的墙没了，漆黑的走廊也变了，脚下所有破烂不见了。
等空间恢复正常，他所在的废弃医院消失了，除了几米远外站着的红衣长发的妖孽，和涌动的浓雾，什么也没有。
周围浓雾后面却是数不清的鬼哭狼嚎。
万鬼齐哭。
鬼域！
这里是鬼域。
江小北的心脏猛地提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对面那只鬼拥有的领域。
在别人的领域空间里，就等于别人菜板上的肉。
是切丝还是削片，全看主人的心情。
江小北有点头大。
“去。”
“言邪”把手中托着的电光丢向江小北。
那道闪电随着一声沉闷的雷声落下。
江小北看着落下来的电光，看样子那家伙喜欢烧烤。
闪电没落在他身上，砸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地上溅开的电光噼啪作响。
江小北未伤分毫。
但那道闪电也不消失，就伴着滚雷杵在那儿噼里啪啦地甩着火星子。
示威？
之前被江小北强行模糊过去的场景在脑海里翻滚。
砸在老鬼家镜子上的闪电，劈了房子露出尸骨的雷。
不是巧合，也不是老天有眼，是……
江小北后背有些发冷。
据他所知，能招唤雷电，拥有鬼域的鬼只有一只。
鬼王！
所以狗血虐恋耽美小说变成了耽美灵异小说后，主角也由借尸还魂的普通鬼升级成了鬼王？
江小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酷酷喊着“有鬼有鬼有鬼。”撒欢似地蹦出去，返回来的信息“嗤嗤嗤嗤嗤嗤嗤……”是什么意思了。
“大鬼大鬼大大鬼。”
之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也是这只大鬼。
进了大门，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不是人家不想跟了，而是抄着近路，来这蹲着，等他自个送货上门。
江小北是来抓鬼的，结果到了地方发现那鬼抄着金手指一夜飞升，成了他打不过的大佬级存在。
而且鬼大佬还架火烧滚了水，正等着他这个食物脱光光往里跳。
这事怎么看怎么操蛋。
操！
江小北低骂了一声，都想躺平任碾，就此了结这见鬼的穿书人生，然后哪来哪去。
但一想到还等着钱治病的江大成。
再想到他回到现实社会，被窝还没捂暖就又二穿的操蛋经历。
中指一勾，把握在手心里的金属小棒弹回袖子里，低下头，抽噎了一下，大滴的眼泪叭哒往下掉。
少年身形本就削瘦，一身黑衣，更显单薄，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脑袋上扣着卫衣兜帽，巴掌大的小脸稚气未褪，没有平时看什么都不顺眼的烦躁，看上去乖得要命。
这忍着不出声的低泣，能把老阿姨的心给哭化了。
鬼大佬显然不是老阿姨，完全没有心软的样子，把挡住他视线的雷电，往旁边挪了挪，然后不知从哪里召来一张石椅，坐下了，身子一歪，手支了额绕有趣味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少年。
江小北看着雷电从正前方移到斜前方，和他之前的距离仍然保持着一米，恨得磨了磨牙。
不行，就来点硬货。
江小北把头埋得更低，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伤心欲绝，却又强忍着不哭出一点声音，哽咽着开口，声音小得跟奶猫叫似的：“我没想杀你，只是太爱你了，求而不得，因嫉生恨才……我错了……”
鬼大佬看着他似笑非笑。
骗鬼呢？
鬼大佬勾勾手指，又召来一道小闪电，绕着江小北转了一圈，“缺钱？”嗓音低沉好听。
江小北叹了口气。
谁他妈说鬼好骗的？
也不装了，没好气道：“废话，不缺钱，我来这儿？”
“来这儿只为钱？”鬼大佬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小闪电也就围着江小北慢慢打着转。
江小北木着脸：“不然呢？”
鬼大佬眼里的笑意越加意味深长。
鬼大佬不说话，江小北也不再开口，把玩着荧光棒，杵着干耗。
傻子都看得出那货对他的话半句不信。
但凡事讲真凭实据，没谁心里想想就能被当成证据。
小闪电噼噼啪啪炸出一串火星子，在他衣服上烧出个小洞。
江小北牵着衣服看了看，瘫着脸抬头：“能不能把你的狗牵开，我穷，没钱买衣服。”
鬼大佬被呛笑了。
小闪电“嗤”的一下消失了。
江小北正想指指大闪电，让那人把这东西也收了，眼前一花，那道黑影裹着一丝幽凉的气息袭了过来。
太快了，快得他没来得及反应，黑影几乎是贴着他在他面前显现出来，升级后能再甩主角攻几条街的帅脸近在咫尺。
江小北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抵到一堵无形的墙。
红衣古装的主角攻鬼欺身过来，一手撑着他身后出现的黑墙，一手拨开他遮住耳朵的兜帽，低头咬住他耳廓。
带着寒意的刺痛传开。
江小北感觉被牙咬着那处又痛又凉。
应该出血了。
江小北低骂了声：“操。”
对方叼着他的耳廓，伸舌头到伤口处舔了舔。
江小北忍无可忍：“你他妈。”
对方利如刀口的牙原本已经松开了，没再继续深入，听见他的这一声骂，睨了他一眼，张嘴就又是一口。
咬在原来的地方，痛意瞬间翻倍。
这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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