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对着枫前馆外满脸难过的食客温柔一笑,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不好意思啊,今天真的卖完了。”

食客隔着玻璃门对她控诉:“老板,现在才不到九点啊!你这店每天开三个多小时,是想挣钱的吗?”

“我真的想挣钱。”姜瓷诚恳地说。

“我不信,除非你卖我一单。”食客露出了这面目,撺掇道,“你随便弄点什么,我就吃个味儿,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了。你放心,我吃完一定给你广泛宣传宣传。”

“实在是没原料了。”姜瓷不为所动,对食客挥挥手,“很晚啦,早点回去吧。”

关店之后,姜瓷和梁阿姨一起打扫了卫生,又做了些第二天的准备,才转身回家。

店铺开了半个月,她的食客增长得并不算很快,不过回头客很多,像这种因为晚到了,死乞白赖求她再做点东西吃的,也碰过几回了。

不是姜瓷不想多准备点,实在是店里目前人手不够。她出品的食物都不是容易做的,和梁阿姨两人,每天的出品量能撑上三个多小时,就不错了。

这其中还有枫前馆面积不大,座位不多的原因。要是馆子里容纳的食客更多,那她的营业时间还能进一步缩短。

是该招点新人,培养培养徒弟,还是干脆走精品路线?

姜瓷一边琢磨着,一边美滋滋地泡了个澡,舒缓疲惫了一天的神经。

从浴室出来以后,姜瓷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她划开锁屏,几秒前进了一条信息。

黄淑萍:[小瓷,你爸爸下周六生日,周六晚上在家里设宴,你记得回来哦。]

姜瓷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日历。

果然,下周六是她“父亲”,也就是姜海潮的生日。

黄淑萍是姜家的住家阿姨,也是在姜家里头,小姜瓷最信任、最亲密的一个人。

姜海潮生日设宴,居然要一个阿姨通知她。

姜瓷心中转过一道,便想明白怎么回事——原身和姜海潮的关系僵硬,姜海潮常常要拐着弯和她传话,而继母恨不得她消失。姜海潮让她回去的消息,估计在继母那儿就被卡住了。

这其间的弯绕,她的“父亲”自然也知道,可知道了不代表会怎样,小姜瓷在家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母亲死后,姜海潮要投入新生活,她只是一个拖油瓶。

黄淑萍是唯一一个还会想着她的人。在过去,黄淑萍就经常私下劝说小姜瓷要向父亲主动示好,让关系缓和一些。在她看来,小姜瓷没有自保之力,是个连照顾自己都不太熟练的大小姐,离开了姜家,只会活得更加糟糕。

姜瓷虽不赞同她的这种想法,不过也明白她是好心。

她动了动手指:[嗯,我会回去的。]

姜瓷不准备如黄淑萍所想的,去和姜海潮缓和关系,她是回去了断的,还有原身留在家里的一些证件和物品,她也准备一并带出来。

如果原身还活着,那么或许真的如黄淑萍所想的一般,她在姜家委曲求全地待着,会获得比在外边强上好多倍的物质生活,但原身已经死了,而且她来了,这一切便不可能再发生。

她在外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

夜幕降临,办公大楼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偌大的会议室中,一个年轻男人独坐在主位上,翻阅着桌上厚厚的资料和报表。他薄唇微微抿着,神色相当专注,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纸页。

旁侧,几名公司高管拘束地站着,连呼吸都放缓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动静。

一个中年人满脸堆笑:“祁总,晚饭送来了。您看这也七点多了,不如先吃一点?”

年轻男人“嗯”了一声,把资料合上,起身走出门去。

当那抹身影消失在拐角后,办公室内,高管们全都缓缓吐出口气。

他们实在是太紧张了!

公司的重点项目孕育了两年才上线,之前投资人的钱已经快烧没了,这一次,他们是否能顺利撑下去,撑到项目可行性被验证,撑到回本盈利,都靠年轻男人的一点头。

如果祁砚说可以继续投资,他们就能继续干下去,如果祁砚说不行,那么公司里这几千号人,就可以准备新出路了。

与此同时,高管们也很好奇祁砚会给他们一个怎样的结果——毕竟,祁砚的目光是很准的。他看起来年纪轻轻,但目光毒辣,判断准确。在他接手家业后的短短几年间,祁氏集团的产业版图扩大了几乎整整两倍。

高管们抹完汗,决定先解决晚饭问题:“走,我们也吃点。今天送来的是姜家酒楼的菜呢,别放凉了。”

“哇,姜家的菜?那赶紧的!”

在A市,姜家出品就代表着好吃,在这种场合里,也常常被用来招待贵客。高管们一听,纷纷往会议室外走去。

……

安静的房间内,佳肴珍馐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龙井虾仁色泽玉白,精致可爱,红烧狮子头肉厚汁浓,气味醇香,炖鞭笋汤白笋黄,清香鲜美……

叶弘亮是祁砚的助理,在看到菜肴的包装袋上写着“姜”字时,他的胃部就忍不住开始鸣叫起来了,而在看着这些菜肴被一样一样的摆到桌上时,他连口水都控制不住了。

叶弘亮看着祁砚回复了会工作消息,又接了两通电话,心里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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