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拼盘一看便倾注了不少的喜爱,精致又好看。竹叶青看了片刻,轻声说:“真佳酱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呢。”
“应该很辛苦吧?真是抱歉啊。”
上田真佳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哦,毕竟只要望月在身边,就感觉充满了干劲呢!”
“啊……”竹叶青的神情自刚刚开始便没有什么变化,显得格外与世隔绝、沉郁冷淡,无比平静地棒读道:“是吗?”
上田真佳有些茫然:“……望月?”
黑发少女偏了偏头,拿起餐具,将水果拼盘中的水果送进口中,尝了一口说道:“唔,还不错。”
脊背挺直,动作端方。
她的一举一动带着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优雅,明明没有恪守什么礼节,却让人觉得她有一股无比沉静而具有压迫力的冷肃。
看她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上田真佳松了口气,用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我很喜欢呀。”竹叶青笑起来:“不过真佳不来喂我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照顾望月呢?”上田真佳在她身边坐下:“毕竟望月真的很可爱——”
话音停止。
她的笑容停滞了。
上田真佳转过头注视竹叶青。黑发少女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甚至笑容一如既往的甜美而温柔,她却感受得到,一把冰冷的枪抵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黑发少女歪了歪头:“真佳怎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呢?”
“你的体温,升高了一些哦。”
她笑着说,唇边带着和枪口截然相反的关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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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田真佳”的笑容缓缓变了味道。
她的灵魂仿佛在这个过程中被洗为了另一个人,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气质显露出来,让她显得无比违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她的?”“上田真佳”饶有兴趣地问。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好像都忘了那把枪的存在。
黑发少女保持着微笑,淡声说:“在一开始。”
“上田真佳”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一开始吗?小朋友果然很厉害呢,没有辜负我的期待哦~这一趟收获颇丰,值得我特意准备这些小惊喜。”
竹叶青「看着」眼前浑身风情、已经半点看不出服务员小姐特质的女人,失去了所有耐心,选择了最直接的问法:“她在哪里?”
“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女人笑道:“听说小望月的能力很神奇,这个秘密应该自己探寻,而不是直接询问监考老师哦。”
“我的监考老师?”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冷笑话一样,黑发少女嗤笑一声,明明是干净甜美的音色,却无端裹挟着冷沉的寒意:“你-配-么?”
“哦,这话可就太让人伤心了。”女人意味深长地说:“我以为我们应该会很惺惺相惜、最后引为知己才对。”
黑发少女没有理会她,而是翻出手机,优先查看起了里面的信息。在这个角度,“上田真佳”看不清楚她的屏幕内容,但却感受得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仿佛……被最擅长一击致命的猎手瞄准了要害,对危险的预警,让她的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
这种压迫感,让已经身经百战的她都有些心惊。
——有什么变故发生了。“上田真佳”想。
她有一种极为心悸的预感,仿佛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还没等她想出方法稳定局势,黑发少女便摁灭了手机屏幕,站起身来,修长的黑色风衣受到重力的影响垂下。她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在路过“上田真佳”身旁时,突然出声了。
“贝尔摩德。”
竹叶青念出她的代号,微微偏头,蒙着纱布的眼睛仿佛直直在盯着她,轻声微笑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我会让你尝尝、生命中重要的人、深陷地狱的感受。”
贝尔摩德瞳孔微缩。
她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哎呀,像我们这种人,哪有人比自己更加重要呢?你不清楚吗,小望月?”
然而黑发少女没再给她任何多余的注意。
那句话说出口就像一句玩笑,她也是用着玩笑的口吻,尽数释放了轻松语调下粘稠冰冷的恶意。
贝尔摩德不了解竹叶青。或者说,今天才是她们第一次有过对话。
她因为自己的特殊之处,对竹叶青的认知比其他人多一点,但也仅仅是知道她的部分过去罢了。这段时间听说Boss最宠信的干部竟然脱离「监护」来了日本,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才过来掺和了一脚。
贝尔摩德很快就把那丝微妙的恐惧给盖了下去,开始饶有兴趣地分析起了竹叶青的行为。
她没杀了服务员,只是把她好好安置在了家里休息,有什么值得竹叶青说出那种诺言的?
餐馆里有客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炸.弹?!天哪,这个地方就在我家附近!”
——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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