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逾山中,红绡帐暖、鸳鸯相卧。
千颜一个翻身,躺在夜山旁边“徐素承已经到了长乐里,明日我就出发。”
夜山勾着手指,沿着肩旁下滑“你那徒弟倒是争气。何时教她灵力?把她教好,你就省力了……”
千颜觉得痒,咯咯的笑道“族长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蛊虫?”
夜山环抱住她,手捂在小腹“都有。”
九安领地,书院。
一日晚,她在屋内沐浴,他照旧在庭院赏月。
崔护卫前“公子,家中来信,要赶在生辰前回去。”
夏江鹂“回信,事情没有了结,再等等。”
崔护卫犹豫不决,终是开口“那日在烟米,叶公子跟着徐承素去了宅院,不知道做了什么,是属下引乱助她逃离……”
夏江鹂“够了,你记住。我们想打入九安内部,他们自然也想打入百朝内部。徐承素不过是一个乐师总管,无碍。”
晚各自躺回床,她开口问道“你难道不问问,我那日所为何事...…”
夏江鹂“你听见了?也是...你功夫了得,定能耳听八方。那你说说?”
叶明想了想,道“恕我不能说,但我能保证,我不会害你。”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无妨,我信你。”
她想了想崔护卫的话,决定劝他回去“我也准备要回去了。当时剩你一人,多无趣。不如回去享乐。”
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你口不对心,我一眼便知。”
她仰着下巴,故作镇定“我早就想家了,我思念着师傅,朋友,这里夏天都没有桑葚和榕树花....这里,太无趣了....”
她说着说着,心中酸涩,移走目光……虽然这里一切陌生,但是这里有好友,这段日子甚是有趣。
他看着她、终是不能戳破,于是提议“陪我过个生辰吧。”
她抬起头,一脸新奇“好啊!怎么过,给我讲讲。我不知道自己生辰,哥哥也没庆祝过……”
“百朝的生辰,是来人世的日子,和九安的不一样,你们叫新岁吧?你和你哥这么多年没有过?”
“没有…小时候我俩相依为命,没有别人。进了主城热闹了,可没多久就来了书院,新岁也是一次都没赶....”
她说着说着,就想到几个好友、想到哥哥...她沉浸在感伤中,并未注意自己话语间的疏漏。
他追问“你说的主城,可是新野,去了没多久?那你以前在哪?”
她这反应过来,只得搪塞过去“你生辰什么时候?要怎么庆祝?是不是特别繁琐?要是特别费事,我可不去啊……”
他耐心的答“八月。你嗤之以鼻的那些费事,也是因为在乎。品春的菜仿照柳叶和桃花的样子,是人们对春天的美好期许。那日邀你去听箫,知你喜欢高山,寻了一处悬崖,挑了星河可见的夜晚…”
“罢了,说不过你。你当真是,出口成章、才辩无双。”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躺下。他听惯了阿谀奉承,但她的赞许,让他开心不已。
三人相约去烟米,找了一家安静的小铺,点了一桌子酒菜。
朱晓余“夏公子,原来七月初九是你生辰?”
夏江鹂“还差些天。只因想与你们同庆,我家中有事,要先行回去。”
朱晓余“啊?怎么这般突然...着实有些不舍。是不是,叶公子?”
叶明眉毛微皱,她轻咳一下“咳咳……既然是给夏公子庆祝生辰,那就高高兴兴的!”
三人频频举杯,每次她都一饮而尽。
朱晓余“叶公子好酒量”
夏江鹂“酒量再好、莫要贪杯,一会儿还得骑马回去。”
叶明“这果子酒,就跟喝茶一样……你们定是没喝过拜月!烈酒入喉,头晕欲坠,伏地不起,就像是跪拜月亮。”
朱晓余“我以前都没听过,这般浓烈,当真像是九安人粗矿豪爽。”
夏江鹂“拜月产自晨黎。不过……九安族中也会有。”
朱晓余“晨黎吗?听说他们人妖共住,民神杂糅....”
叶明不高兴了,用酒杯敲打桌子“你听谁说的?动不动就神……那人可亲眼见过黎人?还是你亲眼见过神?”
朱晓余委屈了、嘟囔着“这...这不是书里写的嘛,干吗凶我……”
夏江鹂打了圆场“日后若我们还能相见,你定要带拜月给我们!也要带晓余去看看九安的风土人情。”
叶明当即应下“那我们约定好!……在哪里见?额……就约在长乐里吧,咱们都能去,我在那儿有认识的人。”
晓余又高兴起来,两人有说有笑,夏江鹂看着她,心里萌生一个想法,但又不动声色……“一言为定。”
回了书院、已是后半夜。
她在前面晃晃悠悠走着,他在后面紧紧跟着,进屋后,他关门,一把拉过她……
“叶公子,你……日后,你定要多加小心。”
她被他这么一拉,两人面对面而站,气息吹动着他的发丝,问“你为何这般嘱咐我?我又不傻……你放开……”
“你不傻……可你太坦诚……我自小见惯了阴险狡诈之人,这半年来,你有太多疏漏,我忍不住去猜想,你到底是谁。”
他紧紧握着不放,说的有些激动,他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她背靠着墙,再也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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