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我们是姐妹又不是毒蛊,万没有只能活一个的道理。自那以后,我比从前更加刻苦,学着更像一位帝王。先皇并没有隐瞒这件事,二妹妹从清醒之后,就逐渐消失在了朝堂中。”
栾仪谈起这些的时候,微眯双眼,好像突然生出了很多感慨似得,面容渐显疲态,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似得,此时卸下了帝王威仪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母亲而已。
说到这里,她拍了拍栾凤鸣的手:“现当下的你,很羡慕一瑾的肆意吧。”
她这问题来的突然,栾凤鸣刚好想起自己昨日在画舫上大吐苦水的模样,忍不住的红了耳根,不敢言语。
“其实一瑾出生也不过是场意外,先皇老来得女,虽然高兴,却也只当是个玩物,并不上心。我那已经学有所成,时常进宫伴驾,又一次在御花园,我便看尚在襁褓中的小娃娃被放在石桌上,被先皇垫着看文书。”
“二月的天啊,尚且还是冻人的时候,她就这样被搁在石桌上,那么小的娃娃,不哭不闹的,瞥见我还能给个笑脸,呆得要命。”
“从那时起我便向先皇要来了她养,我叫她认字,哄她走路,看她逐渐长大。可先皇还是防着她,她总觉得所有人都想要抢我这皇位。”栾仪嗤笑一声。
“先皇暗地里不准权臣嫡女同她来往,不让贤仕学者同她论道,只叫些目光短浅之才带她日日疯玩。从皇家书院把她接了回来,就这么好吃好喝的供在家里,当这皇室的金丝雀。可一瑾什么都懂,她用那一扇屏风告诉所有人,她志不在此。安了朝中人的心,也安了先皇的心。”
只说到这里,栾仪便没再把栾一瑾的事继续说下去。当年先皇依旧防备着栾一瑾盯着她位置的可能,找了人日日窥伺她的动向,在坊间散布了太多不好的传言,让她不能乘民心之意登上高位。
但栾一瑾对此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顺了她的意,做了那夜夜歌舞升平的笼中鸟。
想到这,栾仪的视线又聚焦到栾凤鸣身上,她摸了摸栾凤鸣的脸颊:“你只瞧见她肆意,但你可知那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得不肆意?”
听到这,栾凤鸣抿紧了双唇,双腿已经麻木了,却缓缓后挪两下,对着栾仪拜了下去,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幅表情。
“凤鸣知罪,请母皇责罚。”
看到她这表情,栾仪才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她拭去眼角的泪花道:“今日叫你跪了一天,已经算是罚过你了,你且回去好好读书,莫要寒了那么多人的心,我今日这番话也算是没有白说。”
栾凤鸣再次眼眶泛红,对着栾仪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这边的母女两人刚经过一番情感交流,那边处在两人话题中的栾*小可怜*不得不纨绔*一瑾,正躺在软榻上,穿着个宽松的中衣,身旁有府里专供的说书先生叫着志异话本,栾一瑾嘴里啃着个苹果,翘着的二郎腿时不时的还要抖两下,好不惬意的呢喃着:“后头几天该怎么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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