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谭兮潼趴在蒲枳苓枕边,嘴唇几乎是贴在对方耳边:“姐姐~”

声音幽而酥,蒲枳苓没有半点力气来回答她。

如同霁城的秋雨一样,下了一阵又一阵,温度不降反升,潮湿又闷热,可在欢愉面前,没有半点影响。

天空刚刚放亮,清朗美妙的早晨,迎接每一个人入怀。

蒲枳苓朦胧的睁开眼,见谭兮潼坐在床边,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在对方的后背轻点,画了个圈。

谭兮潼听见动静回过头,握住了她的手。

雪白的手腕上,残留着昨晚狂欢后留下的红痕,清晰可见。一股莫名的心疼从谭兮潼眼里溢出来,很快又流逝干净。

是对方要的,不能怪她不懂得怜香惜玉。

谭兮潼将她手放进被窝,别过视线一只手撑着脑袋靠在床边桌子上。全身上下只简单的披着一条白色的浴袍,稍稍动作大一点就会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百无聊赖的,捏着信封玩。

蒲枳苓问:“你在干嘛?”看清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又说道:“这个怎么还在?”

“你不看一下吗?”谭兮潼反问道。

蒲枳苓拱了拱被子,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没啥好看的。”将脑袋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个额头,发丝凌乱,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没有潼潼好看。”

谭兮潼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再次爬上来,热乎乎的,她拿着信封往脸上扇风。

“潼潼......你不再......睡一会吗?”被子里,蒲枳苓断断续续的说话。

“我休息一会。”

“休息?”蒲枳苓露出个眼睛。

谭兮潼将信封放下,嘴里有点干燥,没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说道:“我想喝点水,你要吗?”

“可以。”

谭兮潼捂着身上浴袍,下床拿水壶,拧开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水倒进去烧开。随后进去厕所簌了一下口,出来后装好两杯热水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她拿起一杯递到蒲枳苓面前,对方捂着被子的样子和白天的冷御形象一点都不搭。

尝到过一次甜头,再难回到当初的清心寡欲。

不过几天前,谭兮潼还说自己是性冷淡,这会欲望之火比谁来得都热烈。

“我忘了,我不能喝水,没刷牙。”这是蒲枳苓最后的倔强。

谭兮潼把她那杯放回桌上,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好几小口。

身上披着浴袍不小心滑落下来,谭兮潼及时的抓住。床上那人眼睛还闭着,像说梦话一样:“不过潼潼喂我,我倒是可以接受。”

没刷牙所以坚决不喝水,只是因为方式错了?

谭兮潼挨着床边站起,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将床尾拖到地板上的被子弄了起来。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只玉足,在感觉到冷空气后往里面缩了缩。她看向蒲枳苓,对方像是并不愿意那么快起床。

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确实还早,才七点多,这对于经常睡懒觉的她来说也算是起得很早的一次。

那个信封放在桌上,谭兮潼现在才注意到角落里写着的小字:蒲枳苓。

她问:“姐姐,你叫蒲枳苓?好好听的名字。”

对方“嗯”了句,人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说不定是来我医院看过病的人......”

“医院?”

蒲枳苓马上改口说道:“可能是我去医院看病的时候,碰到的人。谁知道呢,每天遇到的人那么多。”

谭兮潼觉得不无道理。像对方这样的气质美人,去医院看个病,被旁边人注意到的概率应该是蛮大的,而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难怪,那刚开始干嘛不直接拿出信封来啊......我懂了,我就说嘛,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递表白信的,肯定是事先准备好的 。”

蒲枳苓声音带有点微微的沙哑:“见多了这样的碰瓷,也就见怪不怪了,故意在生活中制造点小摩擦,然后借机和你说上话。”

她翻了个身,将谭兮潼刚弄上去的被子,又给弄了下来,垂落在地板上。

却还不忘夸一句:“潼潼不错,姐姐很满意。”

谭兮潼回想起些什么,望着面前的一片凌乱:“姐姐好像也说过我碰瓷......”

躺在床上的人笑了笑,那股笑意好像有种魔力,直钻入人的心底。脸上全然是享受的表情,答非所问:“潼潼辛苦了,手腕酸不酸呀?”

不知道为什么,见对方这副样子,谭兮潼就是没法平复下自己,炽热的心在雀跃舞动。

“我没碰瓷。”谭兮潼执着的说道。

蒲枳苓见她通红的小脸蛋就更想笑,其实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对方:“好啦,不逗潼潼了。”

眼眸在被子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散发出风情的眼波,慵懒妩媚的声线下爱情抵抗力都降低了些。

谭兮潼想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沉迷进对方的怀里,突然明白过来,一本正经的叉着腰:“明明是你碰瓷。”

腰背挺得太直,差点闪到腰,她手掌在腰边缓缓安抚了下,果然是运动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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