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萨扶额,拿起教学课本走出办公室:“季老师再见,我去上课了。”
季怡瞪了瞪眼睛:“八点半才上课啊。”
“八点半再去,教室都要翻天了。”兰萨苦笑着回答,连奔带跑去了教学楼。
*
“嗖!”
兰萨开门那一刻,一枚钢头羽毛箭朝她的眉心飞刺而来。
她毫不费力地握住,连躲避的痕迹都没有。
她动动眉毛,看向上前方的一个简易发射装置。
是个弹弓,一根带有弹性的绳子绑在发射键上,从角落一直延伸,与门框相连,只要兰萨一推门,弹弓自动发射。
“不错,光靠木头和钢铁就能做出一个发射器,证明你们的动手能力还是不错的。”
“木身钢头,动真格啊,我要真被刺中,估计得躺医院了,可惜威力和发射速度都有待提高。另外,弹弓这种东西有些老套了,期待你们今后的创新。”
兰萨发自肺腑地指点了两句,然后大拇指下压,“咔嚓”一声,木头箭身被按断。
“抛物线计算得不错,箭头正中我眉心,看来有认真观察过我的身高,也记得抛物线公式。”
兰萨把弹力绳从门框上拉下来,确认这个陷阱被彻底拆除,然后走上讲台,俯视着下面一群露出遗憾表情的毛小子们:“昨天作业的第三题就用上了抛物线公式,会做弹弓就能解题。现在把你们空白的练习册翻开,听讲。”
台下发出一阵唏嘘,不良少年们七歪八倒地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就是不翻书,一起恶狠狠地盯着兰萨。
“我们约定好的吧,赶不走我就得听话,技不如人就甘拜下风。”兰萨翘起一个嘲讽的笑,“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很难吗?也是,你们的度量也就这么大。”
她看到有.□□.头硬了。
“一次失败就放弃了?”兰萨抛过去一个玩味的眼神,“我现在可是在教你们变强变聪明。是反抗到底落得一身灰,还是从我这里偷走知识下次再战,自己拿捏。”
兰萨说完,转身在黑板上抄题,她听到了因憋火而变得沉重的翻书声。
兰萨背对学生,翘起嘴角。
果然都还是群血气方刚的小青年,稍稍刺激一下,自尊心就哐哐往上蹿。
兰萨抄完题,转过身来,对上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搞懂这道题,你们的恶作剧能更上一个台阶。”
说完这句话,大家的目光更集中了,兰萨在一片愤愤不平且焦灼的目光里自信开讲,把每个步骤每个细节都板书下来。
估计是因为被兰萨刺激到了,台下异常安静,没有交头接耳的小话声,也没有到处乱飞的小纸条、纸飞机。
9班的课堂平静得不像话,这帮小混蛋们,第一次,认认真真听了一道完整的题。
“有不懂的地方吗?”兰萨讲完,向台下询问。
自然是没人回答她。
兰萨也不在意:“没有回应应该是听懂了。第三列第三个同学,请起立。”
被点中的正是昨天跟兰萨叫板的柳丁男,他先是眉头一皱,权衡了一下,然后散漫地站了起来,眼神里净是不服和嫌弃。
兰萨照着原题改动了一下:“问,在宇宙中遇见击打目标,炮口的瞄准方向应该是?”
柳丁男不情不愿地回答:“俯角0.003度。”
兰萨挑眉:“为什么是0.003度,我这题讲的是0.045度。”
柳丁男扯了下嘴角,似乎觉得这是个智障问题:“宇宙和大气层之下不一样,重力和摩擦力几乎为零,炮弹几乎不会偏移,指哪打哪。硬要调整个角度的话,那就是0到0.003度。”
“原来是真听懂了。”兰萨欣慰地笑了,“用词也很严谨,看来也不是什么也不会嘛。你叫什么名字?”
柳丁男瞪了一眼兰萨:“杨柳。”
兰萨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名字跟你的衣服很搭,坐下吧。”
杨柳的嘴角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次了,这次也是在嘴角的抽搐中,缓缓坐下。
兰萨见效果不错,又讲了一道例题,然后道:“剩下的时间,把第三单元的课后巩固写完,只有五题,一个个给我检查。”
一听到要做题,学生们又不动了。
兰萨耸耸肩,坐上讲台:“没关系,我陪你们,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走。”
她看了看表:“现在是七点半,午饭时间12点,四个半小时,但只要刚才听讲了,做完五题只要半小时,看你们选哪个。”
“……”
虽然没人说话,但兰萨已经看到有人动笔了。渐渐的,更多人开始动笔,抓耳挠腮地开始解题。
兰萨可太懂这种感觉了,她读高三那会,最怕耐着性子跟她耗的老师,耗久了觉得浪费时间,想反抗又打不过,只能乖乖听话。
好在愿意大动干戈耗时间的老师就那么一个,所以兰萨除了那一门——机甲理论,其他全部不及格。
兜兜转转,现在变成自己教课、耗学生了。
兰萨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可算知道为什么理论老师那么多秃头了。
这帮兔崽子们太久没写过字,认真解一道题得花上好久,兰萨便在讲台下摸鱼,点开了校园贴吧。
刚点进去,明晃晃的热搜榜就往她视野里钻。
兰萨眯了眯眼,同时心底一紧。
热搜榜一变了,只见两行加大粗体黑字写着:【地下姐校外斗殴,疑似被陈放团伙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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