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发现,筷子打在夏满月手背上,“不许偷酒喝!”

夏满月揉了揉手背。

她委屈。

凭什么你们能喝,我就不能喝!

几盅酒下肚,酒量不好的舒斐整个人烧起来,脸红的像个番茄。

“队长,我听着有点不对劲,鹰啼的声音好像多了点?”

“你是不是喝多了?”

江启酒量也不大行,可舍不得放下酒盅,难得放肆一回,干脆放肆到底。

舒斐侧着耳朵听,摇头,很肯定,“声音不大对劲,音响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晃了下起身,要去窗户旁查看。

江启也跟着往窗户那边走,两个人勾肩搭背,看背影就知道,酒劲上头了。

舒斐一把扯开窗帘,反正因为鼠灾,外面几乎没有丧尸游荡。

日暮时微弱的天光顷刻间泄进来,他们同时抬头,看到了满天的……老鹰?

舒斐不敢置信,使劲揉眼睛,“队长,我没看错吧,是老鹰?”

江启大受震撼,一时无言。

天空上,盘旋着十几只老鹰,一声声鹰唳因狩猎变得短促。展翅时,巨大气流掀动古槐枝叶,泼天而降的夜色仿佛也在跟着翻卷流动。

像一幅出自大家的名画,笔触苍劲,意境幽远。

酒彻底醒过来,舒斐震惊地张了张嘴,“好家伙,是我学的鹰啼引过来的?”

江启点头,用力拍拍他,“多亏了你。”

能感受到江启的真挚,舒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总算是有点用处。”

看了会,江启转头想跟夏满月分享。

还奇怪以小姑娘爱凑热闹的性格,竟然没有三两步跳过来。

结果,扭头就看到一张通红小脸。

与江启对视,夏满月笑容透着诡秘,嘿嘿两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嗝~”

江启:……

糟糕,要完,没看住。

好的不学,偏要学坏的。

小姑娘头顶草芽狂乱挥舞叶片,歪歪扭扭,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一看也是醉的不轻。

见她两只手还捧着酒瓶子不撒手,生怕她再狂野一回,直接灌进去半瓶,见机就要伸手夺。

夏满月不满,将酒瓶紧紧护在怀里,“交情浅舔一舔,交情深一口闷。来,咱们干了!”

她果真又要灌酒。

江启眼疾手快,使眼色跟舒斐打配合。

一个吸引注意力,一个将酒瓶抢过来。

怀中空了,小姑娘表情懵懵的。

她倒是没哭闹,反而笑嘻嘻地说:“你们想喝就直接跟我说呗。”

吧唧吧唧嘴,舔舔嘴唇回味,“我觉得不太好喝,酒味很辣,很冲。你们继续,我、我上楼睡觉。”

她扭身就走,走得歪歪斜斜,矫正两次,也没走出个直线,途中被贵妃榻拦住,脸朝下就要往下趴!

偏偏她没对准,这一趴直接趴地砖上,怕是要毁容。

江启看得心惊肉跳,幸好护在左右,手臂轻勾,拦腰将人抱进怀里。

夏满月的脸撞进江启胸口,顺其自然将人脖子搂住,腿勾住他的腰,猴子一样要往上爬。

小草芽早就倒了,伏在卷发上,偶尔抽搐一下。

江启制住她动作,“满月,乖一点,你先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鼠灾没有结束,江启跟舒斐都决定晚上不睡,盯得紧一点,有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应对。

江启的声音就响在耳边,夏满月从胸口处抬起头,捧着他的脸看。

两人距离很近很近,呼吸交融。

哪怕是喝醉了酒,小姑娘身上都有一股好闻的水果味,清甜可口。

“阿启……”

第一次被她这样叫,不知不觉,江启目光柔和的不像话,心口发软发甜,慢慢充盈鼓胀。

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慢慢张大嘴巴……

“阿……阿嚏!”

打完喷嚏,夏满月表情无辜,揉了揉鼻尖。

江启:……

所以,你到底是在叫阿启,还是在打喷嚏?

见小姑娘又把头往他胸口抵,带着一股将人顶翻的气势。江启笑容无奈,揉揉她乱七八糟的卷毛,将人放到贵妃榻上。

沙发上横七竖八放了一堆东西,都是舒斐的杰作,江启一一收拢到茶几上,有东西滚下去,他也没管。

找来靠枕毛毯,把夏满月严严实实裹起来。

怕人掉下去,还特意推来个柜子,挡住沙发。

舒斐被满天雄鹰震撼到,注意力根本不在江启跟夏满月身上。

想到自己的异能,想到夏满月说的“大有可为”,内心因觉醒异能以来升出的悲观失望,在幽长的鹰唳声中,彻底散了个干干净净。

谁说我做不到。

谁说我不可以。

以后,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大有可为!

想象当中,舒斐已经变成了搏击长空的雄鹰。

……

一处二层民居外,苗薇带着贺雷、老钟。事情重大,江淮涛亲自过来了,周围勘察一圈,表情疑惑。

“你说这里藏着变异鼠王?”

苗薇肯定点头,“我的预知异能是这么告诉我的。”

真实情况是,上一世他们小队出去执行任务,搜索附近民宅,寻找可以用的生活用品时,意外撞进变异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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