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白子雀：“？？？！”

“啥？”他震惊，“压床童子不应该选七八岁以下的男孩子吗？十二三了，老魔君，啊不，老爷还让他压新嫁娘的床，心这么大的吗？”也多亏自己是个男妻，寻常人家十二三的少爷，都可以说亲、甚至能造人了，再压‘小妈’的床，也太不成体统。

系统：[应该是偷偷爬过来的，趁守门的老嬷嬷不注意又悄悄跑出去，没惊动任何人。]

白子雀不解：“这是为何？”

旋即又自问自答，“莫非是没地方住？对，八成是这个原因，没见到我之前，这孩子似乎连床都没睡过，哎，可怜见儿的。”

系统警惕道：[宿主你心软了？]

白子雀诚实地“嗯”了一声，又道：“没想到云煜小时候过得那么惨，亲眼看到这些，心软是人之常情，可是——”

“他可怜归可怜，”白子雀话锋一转，“但可怜也抵消不了他对我做过的事，再者，若不弄死他，死的就是我——得不到寿命奖励，我会马上死掉的吧？”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并赞叹道：[宿主你好冷静，在下佩服！那么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在第一轮‘菌人生命轮回’之前自救？]

“为什么要自救？”白子雀奇道。

系统：[？？不然宿主你为什么制这么多药？]

白子雀理所当然地说：“这些都是plan B，如果云煜无法困死在幻境中，倘若他醒过来，我就用这些毒药毒死他，现在伤他可以换很多积分了吧？”

[可以……]

“那就行了。除此之外，我还炼了些美肤养颜止痛的药水，用于plan A。”

[‘普兰诶’是何物？]

“自然是按着菌人幻境的规矩，我作为最后一个新娘，死在老魔君的洞房里，成为老爷，也就是柑柤树的养料，作为给云煜这场黄粱大梦添的最后一把柴火，让他永永远远地困在这里，神魂俱灭。”

[你是说……和魔君同归于尽？]

“正是，我想明白了，我们是一同入的幻境，想要困死他，我也绝无可能出去，我说得对吗，系统？”

系统沉默半晌，道：[宿主说得没错。]

白子雀：“但这样的‘死’我不怕，就像上辈子死遁一样，你可以……”

[不错，我可以将你的神魂收走，而云煜困死在这里，就算任务完成了，按着约定，宿主你便可以获得永生。……没想到宿主你是这么果决的人，我还曾担心你会心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你们……]

“打住！”白子雀痛苦道，“别跟我提‘日’字，就他那技术，不提也罢。”

一边跟系统梳理计划，一边又打了水，像当年做药人时一般，他调了些止疼的药水，把浴桶填得满满香香的。

白子雀把自己扒光，舒舒服服地泡了进去，继续对系统道：“再说，谁规定上过床就有感情，就算有感情，也抵不过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又不贱，连这种事都能原谅。……现在就期盼着云煜情绪稳定，什么都别察觉出来，用不着启动plan B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毕竟老魔君还拿鞭子抽他，真担心会刺激到云煜。”

[宿主，]系统忽然打断他，[检测到任务目标心境拨动，数值11。]

“？！”白子雀，“意思是？”

系统：[意思是，魔君有清醒的预兆，幻境可能要碎。而且……他过来了。]

是了，只有云煜出现在自己附近的时候，系统才能检测到他的各种数值。几乎是下一秒，暖阁的门帘掀动，伴着一股凉风，人已来至眼前。

赫然是已抽条长高、大约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云煜。

面对奶团子，白子雀甚至敢弹他小叽叽，可少年与印象中年轻魔君太相似，白子雀便打心底里发怵，导致呵斥的话也说得色厉内荏：“你、出去！”

他紧张地瞥了眼自己的衣物——那里有刚炼好的、见血封喉的毒药——说，“长辈洗澡呢，成何体统！”

“长辈？”少年轻哂，不退反进，幽深的黑眸已有了与成年版魔君相似的危险神色，说出的话却仍温软恭顺，带着点变声期的喑哑，撒娇似的说：“我们从前不也一起洗的吗，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