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先割毛弄个牙刷吧。
猪胰脏也可以先取出来备着,万一他们马上就找到石灰石了呢。
采集队的人听到族长大人要猪毛,也只是奇怪了那么一下,就立马干净利落地把猪毛割下来,洗干净交给了族长大人。
“大人这次要用猪毛做什么东西吗?织毛衣?”目送向溪走远,有人好奇道。
“你真笨,野猪毛那么硬,你觉得能织毛衣吗?就算你的皮比大人的厚多了,能挨得住那么硬的毛扎?”
“那你说大人要干什么?”这人倒没有生气的意思,温吞吞的继续说道:“他还拿走了猪肚子里一块肉,那个很好吃吗?你吃过没有?”
被问的人噎住了,嘟囔道:“我哪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织毛衣,那个肉我好像吃过?忘记什么味道了,反正,应该……不好吃?”
说到最后,他也犹豫了。
也许是他不会吃呢?就像地根粉一样,他们吃了那么久的地根,都不知道地根还可以做成粉来吃!好吃的不得了!
难道那块肉也可以变一变,变得很好吃吗?
向溪可不知道大家的想象力能有这么丰富,他把猪毛拎回来就放到了一边,牙刷这个不着急,等力或者做陶车的两人空下来了再慢慢做吧。
他现在已经开始习惯用细枝条凑合着刷牙了。
至于用猪胰脏做香皂,需要用的石灰石只能发动采集队去找了。
于是采集队们在处理完猎物后,就收到了族长大人发布的一条新任务,去外面挖地根的时候,记得顺便找些石头回来,这次要求是灰白色的山石,大人说煅烧后放进水里会冒热气。
上次是粘土,然后他们有了陶碗和盖房子的砖。
这次的石头能干什么用?
大家都好奇起来。
狩猎队的人回来后没事情做,这几天很可能有翼兽人就会来,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跑出去狩猎。
于是无所事事的战士们就也跟着出来了,然后到处找山上的石头敲,族长大人可是说了,那种石头就山上最多。
崖山部落就在崖山山脉主峰的山脚下,大力士战士们天天在这些山上敲敲打打,说震山响有些夸张,但弄出来的动静也实在不算小,待在帐篷里,大家都能隐隐的听到些声音。
这时候的人们可不会想到噪音污染什么的,他们听着山上传来轰隆咚咚的声音,反而觉得是种热闹。
自从夏天的时候,部落遭受了兽群的袭击,老族长和很多战士死去,崖山部落再也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迎着正午暖洋洋的太阳,所有人都脸上都挂着满足的微笑。
尽管依旧围着破兽皮,吃着地根野菜,干着沉重的活,但是他们却有了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向溪也在这时不时传来的声音中被迫养成了良好的作息。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抱着暖绒绒的小黑,向溪越来越不想从兽皮被子里钻出来了。
只是这天他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肚子处空空的,抬手一抹,只摸到自己凉凉的肚皮。
小黑呢?
向溪发现,自和他保证不准偷偷跑出去后没多久,小黑猫又无视承诺离家出走了。
不过知道小黑可以变大变厉害后,向溪就不怎么担心它的安危了。
除非是小黑自己愿意,否则哪个家伙也不能叫它掉一根毛毛吧。
向溪安心的又猫回了被窝里。
红雨部落,有翼兽人们可就没有盖着兽皮睡大觉的心情了。
自从那天从黑森林里回来,沉重压抑的气息就蔓延在每一个有翼兽人之间,不仅仅是因为白特的死亡,还因为那头不可战胜的巨兽。
“灰谷,我们该怎么办?”有同伴最终承受不住这种压力,问向那名灰黑色翅膀的有翼兽人。
灰谷是他们前一任领队最看重的兽人,也是大家熟悉已久的伙伴,现在这个时候,领队不在,新的领队白特又因为得罪了凶兽死得莫名其妙,他们需要有个人来帮他们出主意。
灰谷心情躁郁又不安,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白特死了,他们就这样回去,肯定会受到惩罚,可是要让他们去对上凶兽为白特报仇……他们又不是白特那个厉害的祭司母亲,凭什么要牺牲自己这么干呢?
一想到要面对那样恐怖的巨兽,灰谷就心底发寒,他咬咬牙道:“我们马上就走!”
不就是受罚吗,他们有翼兽人只归风翼队管,其他人就算想要动他们也不敢明着来,顶多是赔一些东西。
想到他们这趟出来不仅没有赚到什么,回去反而还要掏腰包安抚那些该死的兽人,灰谷就特别想把已经埋掉的白特再挖出来,狠狠劈成肉块丢去喂野兽!
红雨部落的人完全不敢惹这些正处在暴躁中的有翼兽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还好,虽然他们失去了交易的机会,但这些人并没有抢夺他们部落的打算。
只是有翼兽人们并没有来得及走出红雨部落。
荒原之外,平地卷起狂风,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地时却变幻成了一个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人。
“白特??!”
但很快,所有人的脸色都煞白了起来。
空气像水波一样扭曲起来,眨眼间,水波的中心,那个他们还以为是白特的人,又变成了另外一个高大冰冷的男人。
深紫色冰冷如死物的眼睛,漠然如坚冰的神情,以及背后那双巨大的、黑色的,尾部如弯刀般锐利无情的羽翼。
熟悉的压迫感笼罩在心间,灰谷蓦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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