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莫不是为父还在做梦,你真要去参加那科举?!”
自半月前苏山莫从第一楼回来,便让苏父去官府立了案,说是今年的殿试要去参加,此话一出苏尚书当即高兴的几欲昏厥,当即带人去了官府,因为之前已参加过乡试会试有了案底,这事没过两日便办成了。
只是刚将文书拿到手后,苏尚书又有些后悔了,当年正是因为他硬逼着儿子去参加科考,这才使得他连夜逃出了京都,如今转了性子突然说要参加科考,莫不是想要坑爹!待到殿试当日又故技重施逃出京都去,想到此处苏尚书当即满头大汗,拉住正欲出门的苏山莫惊恐道:“儿啊,这殿试可不是小事啊,爹几年前逼迫你虽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啊,你殿试若是逃了,你爹这小命可真就是不保了!”
“爹,你说什么呢?孩儿岂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苏山莫看着眼前惊慌的父亲,一时间也有些无奈,自从他说要重新参加科考,父亲便整日的不安,连日来像这样的话他已听了不下数十遍,当真是头都没念大了。
“既然如此,我儿你是真有从仕之愿?!”
苏尚书闻言微怔,虽还有怀疑之意,但脸上已无了惊慌神色。
“这是自然!”想起那日楼内与那人的对话,苏山莫袖中之手下意识的紧握,再抬头时已满眼坚定。
苏尚书得了如此坚定的回应当即热泪盈眶,拍了拍苏山莫的肩膀欣慰的连声道:“好啊好啊,祖宗保佑,我儿可总算是开窍了,也知道光耀门楣了!”
黑幕渐退,旭日东升,苏山莫听见打更声音响起,又看了看眼前拉着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苏父无奈道:“父亲,你再不放孩儿离去,今年这殿试孩儿怕真是参加不了了!”
“啊!”苏父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止了泪,推着苏山莫便出了门道:“是为父的疏忽,我儿快去,我苏玉卿的儿子定不能落于人后!”
“父亲且住,孩儿便先去了。”
出了府门,苏山莫便在门口站定,躬身想苏父行了一礼。
“愿我儿金榜题名,得偿夙愿。”
苏尚书看着爱子逐渐远去的背影,眉目间皆是疼惜,暗叹道:“媛儿,我们的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
殿试较会试乡试虽更为严苛,但通过层层筛选之后的学子大都自有其文人风骨,对于作弊一事也素来不屑,因而上面也只是吩咐了简单查验一下学子身体即可,毕竟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学子若真被查出作弊,必定会使其家族百年都会因此蒙羞,没人会愿意去冒这样的险!
同来参考的宋子衍刚被内侍搜查完,抬眼便就看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神似友人的侧影,当即被吓了一跳,原先还以为是眼花,待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去时才发现果真是那苏山莫,便一脸兴奋道:
“山莫兄,果真是你!”
苏山莫正耐心等待带队的监考官,不料却突然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见是熟悉的友人这才又沉了心思,平和回应道:“原是子衍兄。”
宋子衍见到友人虽高兴,但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苏山莫一向厌恶科考,怎会此刻出现在皇宫,当即有些惊诧道:“山莫兄,你怎会在此处,难不成是苏尚书又逼迫于你?!”
想到几年前那次惊心动魄的出逃,宋子衍还心有余悸,彼时乡试会试还只是筛选,考完即使是跑了也是无事的,可这次可是殿试,一旦参考皆有可能封官,若再跑那可就是要获罪的了,想到此处他便不由得为友人担心。
“并不是家父逼迫,此次是我自愿的。”苏山莫见友人面色有异,知他心中担忧,只能耐心解释道。
“?”猛然听了此番话语,宋子衍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但一触即到友人认真的神色心间却又多了丝摇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何?”半月前还志存于山水,如今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问题换做旁人来答十分寻常,但到了苏山莫这里却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思来想去正要转移了话题,宫门前那里倒是闹了起来。
“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后面还有这般多的人,你莫要为难奴才!”
宫门前的人围的越来越多,显然搜查处那里是出了什么岔子,眼见殿试的时间快要到了,苏山莫也并不想耽误时间,遂也走了过去看是出了何事。
被内侍责问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娇小少年,此刻他脸色通红,拉紧了胸前的衣领十分抗拒眼前搜查之人伸出来的双手,眼见围住的人越来越多,他这才哑着嗓子解释道:“在...在下不习惯旁人的触碰......”
内侍有些为难,但见眼前小公子生的娇小可人也有了怜惜之意,耐心解释道:“小公子,这是入宫前必要的搜查,若你不愿,怕是不能参加此次的殿试了!”
少年闻言一惊,当即有些慌乱道:“那自然是不行的,在下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参加此次的殿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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