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两个姨娘来给姜烟请过几次安,被姜烟说了几次后就老老实实地不来了。

至于周宏,见了她们一次后再也没见,对姜烟说把她们放在那儿就成,由他处置。

姜烟能怎么处置,他又不是真的姜烟,能因为她们拈酸吃醋,上演争宠大戏,只把她们当成周宏的女人对待,不苛刻也不主动凑上去。

而秦氏叫人特意给他做的糟鹅掌,则被他当零嘴吃当菜吃当调味品吃,连正月十五都没到就祸祸完了。

就是一天三顿吃辣的,屁股有点……受不住……

姜烟喝着菊花茶,百无聊奈地把笔放到鼻子下面,撅着嘴夹住笔杆儿,屁股不敢实实地坐到坐垫上。

突然,他想事儿想入了神,没注意坐到了椅子上,疼得他屁股像线往上扯一下,咻地离开椅子。

姜烟愤愤地拍桌案,啊啊啊啊啊,这叫什么事儿,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两个姨娘进来就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都以为他是怎么了,吓得连忙过来:“二奶奶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姜烟摆摆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让她们坐:“没事,就是扯着腰上的筋了,疼一下就好了。”

“你们两个过来是有什么事?”

生得艳丽的张瑶略微有些迟疑地道:“昨儿我们去给夫人请安……夫人问起……问起……”

张瑶脸红红的,目光闪烁。

姜烟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话说不出口,略微想想恍然大悟。

周大夫人送这两个美娇娘来不就是想让周宏早点给自己造出孙子吗,现在人到了差不多十天了,就急不可耐地把人叫去问问。

姜烟默了,他一个大男人,然后两个小姑娘对着自己说这事,他也说不出口啊。

张瑶道:“妾身如实跟夫人说了,夫人瞧着不是太高兴。”

姜烟道:“二爷的身子你们是知道的,天越冷咳嗽得越厉害,不管是做什么,等天气热起来,二爷身子好一些再做打算吧。”

“二奶奶说的是,妾身也盼着二爷好好的。”张瑶真挚地道,一旁的张艳也点头,说自己也和她一样。

——

很快,元宵节到了,周宅里不少主子都带着丫鬟下人出去看花灯,姜烟跟周宏说了一声,收拾打扮好去远山院找秦氏。

哪想到刚出院门就和秦氏撞上了:“还说我去等你,哪想到你比我还快!”

秦氏穿着深青夹棉袄和下裙,手上抱着个手炉:“我也才刚刚收拾好,你只带着身边这小丫头?”

姜烟望了眼杏儿:“左右咱们身边没照顾的人,带上他足够了。”

“对了,姐姐带没带些散碎的银子,待会儿在街上一定要买好些东西的,大额的银锭子小摊贩们找不开。”

“带了,”秦氏抬起手,让他看自己腰间鼓鼓的荷包,“亏你想得周到,昨儿还特意叫人去嘱咐。”

“我这是有备无患,”姜烟走下台阶,往前面快走几步,“咱们快走,现在天刚刚黑,街上的花灯肯定都摆上了。”

主仆几个刚出周宅大门,就看到往日里安静的各家大宅门口有和他们一样去灯会玩的小姐夫人以及年轻的公子哥儿们,看见周宅里出来的难免多看几眼。

这一看,灯笼光亮下的姜烟犹如这繁华灯会催生的贪恋红尘的狐妖,一双狐狸眼明亮多情,丰润的唇叫人看得丢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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