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玉表情有点微妙:“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本宫说过。”
乌洛兰恪五官拧巴了一会儿,为难道:“公主,可否给我俩说兄弟话的时间,保证让他开口。”
话都说到这份上,陆亭玉便道:“给你们一刻钟,顺便瞧一瞧公主府的构造,免得让你们西凉以为我欺负他了。”
乌洛兰恪大喜,忙要给她磕头,陆亭玉先一步出去,吩咐那译官:“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给本宫记下来。”
译官忙不迭称是。
在她身后,乌洛兰蒙被大哥使劲抱住,难得出现一次动容之色,见她眼神落回自己身上,眸色又开始晦暗不明。
他轻声道:“大哥,我很好。”
乌洛兰恪恨恨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角色,跟那些带帷帽不出门的女郎可不一样,她精着呢。”
瞥见译官正与陆亭玉回话,乌洛兰蒙眼神一凛:“兄长,这是她的公主府。”
乌洛兰恪还想再骂几句狗皇帝不当人,被点醒后只得作罢,由婢女带路绕小湖走过一圈公主府,他不懂汉人的庭院布局,只觉得沿路的大牡丹花开得又大又香,廊下有几只羽毛华丽的大鹦鹉,养得比草原上的汗血马还金贵。
汉人就是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西凉不养废物,他的阿蒙十五岁就会熬鹰,却不得不在长安像只笼子里的鸟,任凭主人的心情被呼来喝去。
乌洛兰恪越想越心痛,趁译官没赶上来,赶紧道:“我给你的刀片好用吗,新婚之夜她有没有强迫你?”
乌洛兰蒙一顿,不自然的摇头:“没,没人强迫我。”
“床上呢,那女人也不稀罕夫君碰她?”乌洛兰恪显然不信,恳切道,“弟弟,不要说谎,我有几件鏖战之术用的好物什,用了后保证她乖乖听你的话。”
他越说越激动,乌洛兰蒙仍是摇头,脸颊不知为什么开始发烫。
两人说话没避着人,陆亭玉走在前边听得清清楚楚,译官一边翻译给她听,最后忽然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公主赎罪,西凉俚语实在…臣听的不大懂。”
陆亭玉不信,这译官年约三十五,在礼部常年翻译西凉文书,这会儿面红耳赤起来,让她不得不怀疑大哥在教弟弟做坏事。
她微微偏头,一看果然少年面颊也泛起不正常的红,反倒乌洛兰恪一脸理所应当,朝少年衣袖塞了个小瓶。
见陆亭玉视线有意无意掠过,乌洛兰恪使劲一拍少年的肩膀:“那女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这是西凉饭菜用的香油,不是床上收拾她的……”
陆亭玉问乌洛兰蒙:“你兄长给了你什么?”
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便问,乌洛兰恪还以为她会派眼线,还没想好说辞,下意识眼神乱飘:“啊这这这……”
这东西让人脸红,想必用法也不能见人,陆亭玉不关心,干脆道:“你们西凉使馆毗邻波斯使馆,给我弄几只波斯猫来,驸马吃不惯长安的饭菜,烤肉的孜然作料也给我贡几斤,你们自己煮的奶茶配方,还有烤架这些一并弄来。”
这些都很容易找,乌洛兰恪一一都答应下来,悄悄松了口气。
她不计较方才的事,意外的好说话,刚想违心劝阿蒙先好好过日子,就听她又干脆道,“还有,本宫要与他分房。”
“你要把我弟弟赶去哪里!”
陆亭玉今早便看好了,小湖对面的雅苑仿建的是江南园林,有五层观星小楼,还有蹴鞠台和假山小泉,一出门便是大片即将开放的荷花,还能划船采莲。
她给义愤填膺的大哥指了指:“那边都是他的,实在寂寞了找几个侍妾都行,本宫不介意。”
找……侍妾?
乌洛兰蒙蓦然睁大眼。
上一世,这个女人占有欲极强,看不上的东西也不许他人染指,曾有婢女红着脸给他荷包,被陆亭玉发现后直接发卖出去,他又挨了顿鞭子,伤口痛到三天都爬不起来。
他不信,这是宜阳公主能说出来的话。
但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乌洛兰恪却很满意这个回答,留下几坛子西凉的烈酒,临走之前,敬了陆亭玉和乌洛兰蒙三杯。
辣得陆亭玉直觉生吞了一缸朝天椒,嗓子眼都被烧化了,胃里难受的紧,在远离乌洛兰蒙的书房坐了会,干脆和衣躺下,晕乎到晚膳前才清醒过来。
白棠和墨兰守在她床边,担忧道:“公主,驸马似乎不行了。”
原本还有些胃痛的陆亭玉,闻言顿时清醒:“他又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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