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蒙目光渐渐幽深,藏在衣袖里的刀片不自觉动了动,脑中浮起一个惊悚的想法。

陆亭玉也和他一样,记起了前世的命运。

所以她唯恐再次落得悲惨的结局,这一次才会主动讨好自己,她对自己的好,只是为了活命。

乌洛兰蒙忽然很想笑,想掐住陆亭玉的脖子狠狠来几刀,免得让她以为小恩惠就能弥补前世的深仇大恨。

他刚抬起胳膊,手腕就被陆亭玉捉住:“乌洛兰蒙,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

“凭什么就因为她不愿意,我就必须替她和亲?”陆亭玉怒气冲冲道,“到时候你用美男计把人骗过来,我要把她吊起来狠狠揍一顿!”

乌洛兰蒙:“……”

哦,原来是这样啊,她依旧对陆安玉充满嫉恨。

他表情古怪起来,忍住细思缘由的冲动。

陆亭玉说完心里才舒服了些,摸到少年衣物里有硬邦邦的东西,一拽便滑进她手心,是与少年体温一样发烫的小刀片。

乌洛兰蒙一时不查,被她逮了个正着:“……”

捏着小刀片,陆亭玉不阴不阳的笑:“你大哥给的,用来对付我?”

乌洛兰蒙扭过头,不自在地捏紧手指,窘迫地结巴道:“公主,我没,不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陆亭玉对此只有一个结论,并给少年小腿上狠狠来了一脚,转身就走。

门被她甩得咯吱作响,又回归于安静。

乌洛兰蒙扶着痛处坐下来,陆亭玉这一脚像小孩使性子似的,并没多少实际性伤害,看得出来她不害怕,只是气他敢拿居然刀片威胁。

她心态很好,完全没有记得前世的患得患失。

不知为什么,明明未来依旧渺茫,他居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

临近晚膳时门房来报:她两个庶妹不情不愿的来拜望。

白棠前去迎人,回来将帕子一扔气哼哼道:“公主,林侧妃生的那两位一进您的公主府,眼睛都直了,一起说什么悄悄话,您别着了她俩的道。”

会客厅。

陆亭玉留了个心眼没进门,只有两位少女在一块说话,其中穿绿裙的道:“姐姐呀,您快别羡慕她了,有个出身厉害的娘有什么用,不得宠就是不得宠,从母到女都这样。”

红裙少女嗔道:“不要说阿姐的坏话,要不是有阿爹上书,她如何能从不受宠郡主变成长安的公主,这是阿姐的福气。”

“就是,这福气给我都不要。”绿裙少女笑嘻嘻道,“秦筠哥哥一家也来京城了,这次陆亭玉已为人妇,就不能和你抢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住蛮人。”

“刚才路上遇见了西凉使团,男人个个大络腮胡,一股子羊膻味,一年也洗不上一回澡,脸上褶子跟娶不上媳妇的老屠户似的,驸马该不会长那样吧,阿姐也太惨了。”

她俩笑作一团,陆亭玉从廊下锦鲤缸里捡了块鹅卵石,结结实实打中红裙少女。

“哪个贱蹄子敢打本小姐……!”陆金枝抱着脑袋哎呦,再也装不成端庄,气急败坏的就骂,看到陆亭玉手里还拈着小石子,她就哑了火,“……阿姐?”

陆亭玉慢条斯理道:“本宫乃陛下亲封正一品公主,同阿爹的王爷品级,还不速速磕头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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