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果然穿的是低胸纱裙,甚至没想过等一等自己。

乌洛兰蒙直觉头上绿光大作,前去一把拽住陆亭玉的手臂。

陆亭玉脚下一拐,正要发作,见少年盯她的模样似乎要喷火,她挺起脊背反问:“干什么,怎么诗会其他郎君都回了你才出来,哪里野去了?”

乌洛兰蒙眼神一低,注意她脖颈以下的曲线,禁不住一呆。

陆亭玉:“………………”

好嘛,嘴上说着不喜欢,实际行动却诚实得一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陆亭玉冷笑:“让秦公子看了笑话,我这驸马嘴巴不利索,见人也不会打招呼的。”

秦筠忙道:“不必不必,公主过得开心,我也放心了。”

“阿蒙,这位是我爹同僚的长子,你认一认脸,以后或许要做亲家的。”陆亭玉暂且不想计较揩油,拉着乌洛兰蒙道,“秦筠是平川刺史嫡长子,与我一同长大的。”

乌洛兰蒙面无表情。

呵,连提鸡都费劲的酸书生一个,顶多脸长得俊,这就是她前世死也要求自己放过的小相好,他仔细打量一番秦筠,动了动嘴皮就当招呼过,与陆亭玉站得更近一些。

秦筠同样也打量着乌洛兰蒙。

是个卷毛蛮子,眼珠子还是琉璃色,凶巴巴的,面皮白净了些而已,不还是个蛮子,亭玉肯定不喜欢他。

“既然驸马来了,那我便改日再叨扰公主,公主记得考虑我与你说的那些话。”

秦筠回报以冷笑,仗着乌洛兰蒙不懂汉话有意多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客气请他们先走。

乌洛兰蒙:“???”

好啊,陆亭玉背着他跟野男人说私房话。

*

“巧慧,你今日有没有去见宜阳公主?”

透过帘纱,陆巧慧怔怔望着人群,年轻未嫁的女郎面靥明媚,仿佛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烦恼。

见妻子又是这副呆板模样,自从生产后她一心哄孩子,没了新婚燕尔的善解人意,段成杰不耐烦又叫了她一声。

今日真是晦气,脑袋被蜜蜂哲了好几下,还被皇太子斥责了几句,被看不上的纨绔偷着笑不说,这几日的巴结讨好八成打了水漂,与妻子说话间也带了几分怒气。

陆巧慧不敢看夫君肿胀的脑袋,小声回:“很多人与她说话,没,没机会。”

“你可是她姐姐,你母亲方侧妃与平川王妃关系向来不错,若真心帮我在她那儿美言几句,那些寒门小官还能越过我,巧慧,你是不是心里对我有气?”

段成杰观察着妻子的神色,从她迅速低下去的眼里看出一丝慌张。

他便自以为是的笑了,揽住妻子吻上她的额头:“好巧儿,朝堂的事务女人不懂我也没跟你说起过,你看那些读书几十年连个进士都考不上的酸书生,也就诗会上争头筹过过瘾骗那些女郎的芳心,工部员外郎的空缺那可是实打实的油水进项,多少人正盯着呢,也就宜阳公主开金口的功夫,毕竟圣上对她这个侄女儿有几分弥补之心……”

他一说起这些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些塞满书房的科考书籍,也没见他这么用心过。

陆巧慧嘲讽地弯了弯唇,抱起女儿躲开,段成杰有求于她,想发脾气硬是忍住,逗弄着女儿:“阿爹给娇娇儿买拨浪鼓,今晚爹爹和娘一起陪你睡好不好?”

他喝停马车,带好帽子小心抱女儿去买拨浪鼓,年轻郎君怀抱圆嘟嘟的小女儿,乍一看父女间还真是温馨祥和。

陆巧慧偷偷抹泪,对忽然被父亲抱走还有些茫然的小女儿微笑招手。

*

陆亭玉很生气。

具体原因——乌洛兰蒙不仅觑她胸口,上车后憋出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以后,穿多点。

“本公主爱穿什么穿什么,我不管你找侍妾通房还是六公主,你也少管我。”

这都快六月了,不穿纱衣穿大棉袄?

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当回事。

乌洛兰蒙涨红了面颊,争辩道:“你误解,是见秦筠不要穿,不是一直不穿。”

陆亭玉有意刺激他:“可他与我认识十六年了,你才多久,还想插手我的事情。”

乌洛兰蒙:“……”

可老子要被迫跟你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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