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玉觑见少年的眼神纠缠萦绕在她附近,立刻拿被子遮住脑袋,翻身对着墙壁发呆。

也不知是熏香里加了额外的佐料,还是夏季燥热的缘故,身体逐渐发热,心跳也越来越快,乌洛兰蒙盯她大腿看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少年强自镇定偏偏红了耳尖,头一遭认认真真夸她好看,白日里还没察觉这话有额外含义,现在一想却变了味。

他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陆亭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听背后有枕上丝绸的摩挲声响,乌洛兰蒙似乎要碰什么东西,被烫伤的手又无法如愿,疼得他轻声嘶气,唯恐吵到枕边人。

“公主,你压了我头发。”乌洛兰蒙忍了许久,才轻声道。

陆亭玉爬起来,将几缕宛如墨色绸缎的轻软卷翘的发丝拨弄过去,看了眼他只露出一小截指头的手,试探着一碰,清苦的药膏味冲入鼻腔。

少年缩手蹙眉,瞥了眼她雪白的中衣下,胭脂色的束胸被烛火衬得明艳摇曳,蓦然转头。

见少年的爪子被伤后没法乱动,她便放了大半的心,戳了戳他发烫的侧脸,在耳旁问:“阿蒙,你知不知道太医抓的方子治什么病?”

“肠胃。”他回答简洁,皱眉嗅了嗅带着催情效果的熏香,压下两腿间奇异的躁动,“公主,快睡。”

乌洛兰蒙现在巴不得陆亭玉别理他,熏香的后劲逐渐上来,女子可能只会感觉燥热想脱衣裳,但对男子来说,汇聚到一处的燥热,那不仅仅是脱衣的想法了。

他现在还能忍,偏偏她又凑上来,少女的体香阻断思绪,若不是满手的痛感让他克制冲动,谁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陆亭玉只当他不耐烦装睡,解释道:“你那另一方药里都是壮阳的,还要厨子给你多弄点腰子和海狗丸之类的东西。”

“太后的意思,便是要我跟你好好过日子,她们都觉得有了孩子我会安分点,我才不想生。”

道话到最后,她不自觉透出一点无奈。

乌洛兰蒙的语言天赋很好,寻常交流他基本都能回答,但陆亭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的学习能力是不是过于快了点?

思及此,她正好借此一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柏姑姑走之前,在你我枕下放了本书?”

乌洛兰蒙:“……?”

陆亭玉拿过她枕下的书,随便翻了一页:“这本三十六秘戏图,取自三十六宫都是春,此乃春宫之名的来源。”

乌洛兰蒙:“??”

陆亭玉一边念,一边观察他的表情:“第一式攀龙附凤,第二式颠鸾倒凤,第三式竹林吹箫,都是能让你愉悦欢欣的妙法,比她的糕点更可口滋润,听起来不错,阿蒙要试试吗?”

乌洛兰蒙一呛,险些绷不住:“!!!”

他抬起自己饱受摧残的手,虚弱道:“公主,我再不想进宫,不想吃甜食,不想见六公主。”

“……”

好的,没听懂她就放心了。

陆亭玉微笑放下书,熄灭蜡烛重新躺下。

她睡得安稳,乌洛兰蒙今晚却彻底睡不着了。

试问漂亮明媚的年轻女郎对着你笑意吟吟,衣裳也不好好穿,极信任地与你同床共枕,还有催情香无时无刻撩拨气氛,白日里纤细长腿与胸前春色的场景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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