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灯因为她交不起电费好久没有再亮起过了,好在她总是很早就睡觉了,可睡不睡得着又是一回事。

黑暗里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一些奇奇怪怪或许是她想象出来的声音,她分不清到底是觉得吵还是觉得太安静,总之让她害怕的怎么也睡不着。

这种夜晚尤其是在冬天最难熬,被子很硬,还重,并不保暖,哪怕她把自己紧紧捂在被子里也没用。

好在也并不是每个晚上都这样的,大多数时候她会累的没时间胡思乱想,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那是大家丰收的时候。

白天她会去经常给自己吃的长辈家里帮忙,不管是插秧还是割稻子,种玉米收花生……等忙完了她就会去那些已经被收过的地里捡被遗落的稻穗、黄豆、或者泥地里掉落的花生。

有一些可以拿给村里的老人换吃的,有一些她可以留下来自己吃,但她最喜欢的是这里特有的两种药草。

一种很好找,每年夏天山上路边几乎到处可见,她只要连茎带叶割回来,晒干了拿到镇上去,赶集的时候会有人特意收这个。

另外一种麻烦一点,秋冬才有,她得去山上,从一地荒草里辨认出那种药草的叶子,然后开始深挖,挖出根茎带回去,依旧要风干了拿去镇上换钱。

从村里去镇上的路上会经过镇子里唯一的少年宫,那是镇一中开设的,大部分时候谢小树从这里经过时会看见很多人,大人小孩,她一般不会停留,脚步匆匆走过去。

偶尔碰上没人的时候她才会悄悄靠过去,趴在窗户外面往里看,那是她第一次认识温亦瑾的地方。

……

“我的烤豆腐呢?”谢殊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她觉得自己是饿醒的,于是一睁眼就问了一句。

门口的骆行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带回来打包的烤豆腐。

不是记忆里那个味儿,但谢殊还是吃了。

在她吃烤豆腐的时候,被骆行叫来的姜叶就坐在旁边解释她昏迷时的各项检查数据。

等谢殊吃完了,她也说的差不多了。

“好咸。”谢殊放下筷子,擦了嘴,接过骆行递过来的水杯开始灌水。

姜叶啧啧出声:“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很震惊,咸你还吃完了,不就几块豆腐吗?值几个钱啊?你又不缺钱。”

“光盘行动,从我做起。”谢殊喝完了一杯水,虽然还是觉得有点渴,但也没有再继续喝的意思,“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没上过学?”

“上过学,没种过田,所以理解不了那种辛苦,难道你种过田?”姜叶拿过空杯子,扭身放到旁边。

谢殊应了一声:“种过啊,真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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