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忙吧。”
忽悠走了徒弟,葉广白捡回先前的话题:“喂,你真不打算传授我两招?”
君不易自斟自饮,悠悠道:“此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没意思。”
“那就说点有意思的事情。”
“哦。”葉广白在浪荡公子和医仙两个身份间切换自如,“哭魂草的毒雾侵入不深,易解。至于旧疾么……你也知道,光凭那些药只能起到延缓发作,并不能根治。”
同样的话君不易听了不下八次,他静默片刻,问:“那上次予你的东西可查出来路?”
“太复杂了,至今没有头绪。”葉广白试探道,“若能从云照的神识海入手……”
话音未落,君不易骤然抬眼,目光幽沉。
“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别生气嘛。”葉广白下意识往后靠去,吞了吞唾沫,“我再想想办法啊。”
“……”君不易将装有哭魂草的罐子放到桌上,“除了云照,还有两名村妇也中了毒。”
“嗯?村妇中毒与你有什么关系?”葉广白联想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免担忧道,“你不会又插手了吧?人间自有其规律次序,生老病死、赏或罚都是早就定好了的。再者你和云照不一样,有些事她能做你却不能。”
君不易沉吟不语,片刻后说:“我心中有数。”懒得再与他多废话,起身往客房走去。
*
云照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她睁开眼又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若非君不易在旁边,她又该怀疑自己是长梦未醒了。
“醒了。”君不易听到动静,放下手中书卷,斟了茶,起身递给她,“润润喉。”
三番两次在他面前丢人,脸皮似乎也跟着厚了。云照不再同前次一样窘迫,伸手接过茶盏小酌一口,问道:“此处是蓬莱岛吗?”
“嗯。”
“那我这是毒发了还是旧疾发作了?”
“都不是。你只是太累了,睡了一觉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云照稍微宽了心。她趁饮茶的间隙打量四周围,又通过君不易的神情判断,医仙应当在她睡过去时来诊断过了。
也不知结果是好是坏。
总是错失良机的云照忍不住叹了口气。
尽管她把声量压到低不可闻,敏锐的君不易还是听到了。
他问:“为何叹气?”
云照觉得没脸回答。她旧疾发作人家送来了药;她要见医仙人家不辞辛苦载着来了,奈何自己不争气,总在关键时刻人事不省。
如今怎么好再提见医仙。
“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猜猜,是因为没见到葉广白而不开心么?”
君不易总能未卜先知摸清她内心的想法。云照思忖着:反正人情欠了那么多,也瞒不过他,不妨大方承认。
“是啊,我都到蓬莱岛了,若是连医仙的面也没见着就回去了,岂不遗憾。”
君不易闻言赞同地点了下头:“确实。”
“所以我……”
“所以你?”
“我——”想请你帮个忙,这句话到了嘴边,被云照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因她看到君不易一闪而逝微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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