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芽月和李苗月两姐妹都愣愣地,还想说些什么:“福宝,这......”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刘氏哪里还会给她们继续说话的机会,连忙接李福月的话茬:“看吧看吧,我就说这孩子和广德学堂有缘分吧!茂才,既然你福丫妹妹都这样说了,就这么办吧。”
李茂才这才作罢,只是神情间仍有固执。
李福月见事情已定,这才慢悠悠地去打量自己这个大哥哥。
李茂才并不是什么同情心爆棚的人,平日里大房和三房挤兑二房时,他从不附和,但是也不会站出来制止就是了。
所以他大概率是不会为了给她省事才提出反对的,李福月想起来白日里在广德学堂里的所见所闻,心下有了些许计较。
许是李茂才不想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在学堂里被人排挤的狼狈样吧?
这样一想,思绪倒是顺畅很多。
就这样,怀着对将满脑袋的知识变现的想法,李福月渐入睡梦。
窗外北风呼啸,霜花悄悄爬上窗沿,距离新年又进了一步。
浅雪消融后,便是懒洋洋的太阳挂在天际。
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李福月穿的是暖和和的新袄子,提着简易装的小食盒,依着昨天的记忆走在村道里,时不时还去踩几脚雪,或者去看看有没有耐住寒风绽放的花。
就这样不快不慢的走着,也到了地点。
等李福月哼哧哼哧的爬上了学堂前面的小山坡后,走到正中的几家大屋门口后,发现门窗都关上了,李福月只得踮起脚铆足了劲儿贴近那扇木窗,果然听到了里头传来的郎朗读书声。
看来没有迟到呢,很好!
李福月一路走来正是热气上头,她搓了搓那只之前提食盒的手,呼出热气阵阵。
不知道还要多久他们才下课,没有手表真的就是很不方便啊。
只是要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也不行啊,等运动的热气一过,那可就是加倍的冷了。
正胡乱想着,正屋旁边的木门有了动静,走出来一个面容和蔼慈祥的老太太,正是之前见过的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见到李福月也是一愣:“这么冷的天,小娃娃你出来作甚呢?”话音刚落,白老夫人便看见了李福月脚边的食盒,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温和的笑了笑,朝李福月招手:“小娃娃,来我这屋里等吧,他们还得有一会儿才下学呢。”
李福月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她嘴甜的道了谢,然后很迅速的钻进白老夫人的屋子,像是一只包裹的圆滚滚的仓鼠一般,倒引得白老夫人笑了几声。
在白老夫人的屋子里喝了杯温热的茶水,就听得正屋一片嘈杂。
白老夫人道:“应当是孩子们下学了。”
李福月闻言,将茶水喝了,道过谢之后就蹭蹭蹭的提着食盒出了门。
此时院子里是走出来的大小孩子们,但都没有看到李茂才,李福月便守在门口,等着李茂才从屋子里出来。
只是她等到屋子里空无一人,也没看着李茂才。
是已经走了?
还是......根本就没有来上学?
不管是哪种情况,眼下都有可能发生。
还是先确认一下李茂才到底有没有来学堂吧。
于是李福月提着小食盒,又重新去找白老夫人:“奶奶,我没有看到我家大哥哥诶,大哥哥没有来这里吗?我还要给大哥哥送饭才行。”
白老夫人微微皱了眉:“茂才这孩子早上我是见过的......”她牵着李福月去找白老夫子。
此时的白夫子刚结束了上午的行程,正惬意地躺着,闻言只是睁了睁眼:“来了的,下课的时候就最先冲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在急个什么。”
李福月这下却稍微有些烦恼了。
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呢。
经过昨晚上那一通话,李茂才肯定是知道家里会给他送饭的,但是他还是一下课就冲出屋子,这不合常理。
但如果是说他正在躲什么人,那就说得通了。
李福月心想,或许她该去学堂后边的隐匿地方悄悄地看一看?
她乖巧地告别白家老夫妇,往山坡下走,并且刻意的放轻了脚步,果然在路过一个小道的时候,听到些细微的声响,那是人的争执声。
李福月脚步一转,向着那地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在几丛不算高大的树丛掩盖下,可以隐约看到一群人正在争斗。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人在和一群人僵持,而那人正是李茂才。
此时李茂才似乎被揍了一轮,想来应该是被打在了隐蔽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因而脸上没有挂彩,但身体却蜷缩在一起,看样子疼极了。
“你在狂什么?作为一只奴才,敢对着主子龇牙,我看你是活腻了!”为首的正是赵觉,他一说完,身边的喽啰又给了李茂才一拳,正打在腹部的软肉上,疼得李茂才紧紧捂着腹部,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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