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赵雁林也到了一座茶楼前,这便是今日和宋念谈话的场所,
他不想惊扰女眷,正巧宋念也有此意:
赵家老太太和赵家大嫂还在,贸贸然前去,难免惊动他们。
妹妹写信这事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必赵雁林也不会对家中女眷透露此事儿,干脆约他在外面见面,彻底解决了这事。
宋念和赵雁林只见过几次,并不算熟悉,此刻再见,双方都有些尴尬:
赵雁林是为白家的行径而愧疚,把无辜之人卷入他的家务事,多少显得有些治家不严;
宋念则是为了妹妹的信件而局促不安。
黎阳县是小地方,讲究不多,订亲的男女互相传递个信物或者见见面,属于人之常情。
只是府城近些年来的礼教逐渐严格,赵家在府城定居二十余年,赵家长媳又是大儒之女,难保没有类似的观念。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还是过错方赵雁林先表了态,赵雁林此刻便也不瞒着了,为了两个孩子好,也该把一切摊开了讲明了,省得宋家认为他的亡妻和白家是一伙人。
“宋兄,想必你也知道了,近期的谣言是白家所为。我若是说此事和我毫无关系,未免有推卸责任之嫌,只是我的确没想到白家会狗急跳墙到如此地步,我已写了信给大哥,让他尽快处理白家。待白家解决后,我会亲自在县里把此事原委说明白。”
宋念想着自家妹妹的信,对赵雁林态度倒不是太差,反而带着一种“你家有做错的地方,自然没资格计较我妹妹的出格举动”的意味,甚至还调侃了一句:
“白家如此诋毁我宋家,我自然是不愿让他们继续好过的。只是不知道赵弟该如何对你那亡妻爱子交代?”
赵雁林脸上有丝尴尬,心知宋家的确误会了,便原原本本把所有事都说明白了:
“不瞒宋兄,榕哥儿他娘,和娘家几乎要恩断义绝。她是白家家主原配之女,自母亲去后,便一直随着外祖家过活。议亲时,也是她外祖家全权负责。等我考上秀才,白家才要认这个女儿,若不是为了名声考虑,我们是断断不愿与白家扯上关系的。”
他又补充道:
“便是两个孩子,也从未和白家有过接触,一向只把他们娘的外祖家看做外家。”
宋念手里有妹妹的信,也不欲太过为难赵雁林,反正赵家狠不下心来,宋念狠得下心,更何况还有王璞在,总不至于让他们全身而退。
此事暂且揭过,宋念又和赵雁林你来我往地客套几句,大致关心了一下对方长子的读书情况,才把信递给赵雁林,示意他打开看。
赵雁林手里被塞了信,还以为是宋念有什么不方便当面提及的事儿,便郑重地把信收到怀中,想着回去再看。
宋念却不能让他把信带回家,更想等他读完后把信要回来,烧了了事,于是解释道:
“家妹听闻此事,心中惶恐难安,怕这桩婚事使得雁林你与岳家不睦,便……”
赵雁林听懂了宋念的意思,轻轻颔首,当面拆开了这封信。
只是,信的内容好似不如宋念所说的那般,赵雁林越看越惊讶,他神色莫名地抬头看了眼宋念,把宋念也看慌了,只得硬着头皮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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