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想雇佣你！”红棉袄女孩有些不敢看秦淮的眼睛。
“雇佣我做什么？”秦淮有点不明所以。
“我们想给爹娘报仇，你是要进除魔司的人了，能不能帮帮我们……”
女孩怯懦懦的说着，然后身边的男孩连忙接话，“我们给钱的。”
秦淮顿时了然，这些孩子的父母大概都是和自己一样，被选入除魔司当了祭品。
只不过这些小孩很不幸，他们的父母没能等到他们长大就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城主府或者武馆的人？他们才是高手。”秦淮如实说道。
“衙门的捕快根本不管还把我们都轰走了。”一个五六岁皮肤粗糙的小孩满口哭腔，“他们还差点把我们卖给坏人……”
“武馆的人开价太高了，我们也拿不出来。”男孩强装镇定，脸上还有两道用煤灰故意画出来的胡子，八成是想以此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些。
“所以你们选中了我？”
秦淮哑然失笑，然后就笑不出来了。
他能感受到这群孩子们的无助。
如孤独的雪花落入大地，明知触地的瞬间自己就会消融可还是抱着能将大地染白的奢望义无反顾。
那或许就是他们一生的信仰，
尽管他们可能连触碰大地上的机会都没有。
“阿仔说你很厉害，他看见你一下子就废了一个大叔。”男孩如实说道。
听到“阿仔”这个名字，秦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古灵精怪的面孔，那是白油巷的一个很活泼的小鬼，被他娘独自带大。等到他娘进了除魔司了无音讯之后秦淮就很少看见他了。
原来是跟了这些人。
“阿仔怎么没来？”秦淮扫了眼，发现这些孩子里没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他今天当工，抽不开身。”男孩解释道。
秦淮漠然，旋即神色郑重道，“但我的身价可也不便宜。”
“多少钱？”男孩一本正经的问话。
“一枚金钱。”
面前的小孩们听到“一枚金钱”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或许是不知道一枚金钱究竟有多少。也可能是相比于武馆的天价又或者衙门完全都不给问价的机会。秦淮已经是最仁慈的那个了。
领头的男孩和女孩一本正经的算了算。
“你们女孩做草鞋和小绣花，小五子他们去常春阁和青翠园当门童和帮厨，一天省下三个铜钱……”
男孩算完账又回头看向秦淮，“我们答应了！但我们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秦淮一脸严肃。
“一年……但我们会给你利息的，规矩我是知道的！”小男孩抽了抽鼻子。
磊城的冬天格外冷，风如刀子般。
“那就立个字据吧。”秦淮扯下包牛肉的牛皮袋子。
在大风寒冬中咬破手指规规整整的写下字据。
“不过要帮你们报仇，我也需要一点时间。”
不等小男孩开口，秦淮便说道，“规矩我也懂，利息就抹了吧。”
“多久？”身后一个小男孩脱口而出，双眼神采奕奕的盯着秦淮。
不只是他，其他的小孩也如他那般。眼神如星河般闪耀。
那是希望之火的光辉。
“一旬。”
“成交！”
“我叫秦淮。”
秦淮朝着小男孩伸出手。
“我叫郑二。”
男孩也连忙握住秦淮的手，轻轻摇了摇。
他不懂这是什么礼节，但……
应该是成了。
郑二看着秦淮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瞬间泪眼朦胧。
他抹了把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回过头，“快快，这次大家都放心了吧，咱们爹娘的仇肯定能报了！”
“赶紧赚钱，别垂头丧气的。到时候人家拿着妖魔的头来，咱们拿不出钱不久糗大了？”
“嘿嘿嘿……”
巷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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