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霓这话一出,赵离挑了挑眉,“哦?什么工作?”
她虽是问句,但心中对连霓接下来的话已然猜得七七八八,因为这原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否则她手里明明还有个铺子,为何非得跑去摆个无人问津的摊子呢。
而连霓或许也猜到了这一点,但也因为自己的确有这个需求,才顺势而为。
“来理安堂当坐镇大夫吧,和我师父一样,工钱我按师父的八成给你结,平时诊金分红另算。”
连霓不饶弯子,接着往下说:“合作如果顺利,以后还可以重新谈价格。”
赵离初来乍到,肯定不会一开始就得到和姚大夫一样的待遇。
连霓能给到八成,已经是很看重赵离的能力了。
“堂主真是爽快人。”赵离由心称赞道,问:“堂主怎么就觉得我可以?况且姚大夫还在呢,堂主现在找我会不会多余了?”
连霓不急着回答,伸手给自己见底的茶杯加茶,视线望向院子里的鱼缸,似是在思考什么。
沉默了一会,连霓说:“其实你每次的表现都让我很意外,很多时候也怀疑过你的办法,但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我觉得你很适合。我也与我师父商量过要找你来的想法,她虽然骂你救人的办法有些剑走偏锋,但还是同意你来接替她的位置。”
连霓很是坦白,她会看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离的医术之高无可非议,放下那两次急救的出色表现不提,赵离在门口摆摊的时候,也没少帮理安堂处理棘手的病症。
连霓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况且就个人而言,她其实对赵离很欣赏,不管是赵离出色的医术,还是赵离的为人,都让她感觉值得结交。
这世上,能让她连霓看得顺眼的人没几个。
赵离有些后知后觉了,一再听到连霓口中的师父,她有些意外道:“你师父?姚大夫?”
原来姚大夫和连霓还有这层关系,她之前倒是从未想过。
“不可以?我的医术就是师父教的,可我算是半道出家,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以至于学艺不精,平时没遇上棘手的病症自己可以处理,但一旦遇上紧急情况……”
连霓没把话说完,给了赵离一个“你懂得”眼神。
赵离被逗得一笑,心想这姐们真的很坦率,说什么都很让人舒心。
“懂了,为什说接替啊?姚大夫是……?”赵离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连霓难得露出一些不舍伤心的神态来,连着语气都变的有些伤感。
“哦,师父说她累了。她年事已高,想告老还乡,好好度过余生,魂葬故里。”
生死是无解的命题,应该没有人对既定的死亡能不为所动。
连霓亦是,况且那个人是她的恩师,更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倾尽所有帮助她的人,一想到这个人也许很快就会不复存在,她心里便没有一丝轻松。
赵离也知自己不小心捅了连霓的伤心处,斟酌了许多安慰的词汇,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有些时候,安慰无用。
“我接受。”她说,“在姚大夫回乡后,我就来理安堂。”
连霓颔首,“可以。”
“但是”
赵离对上连霓视线,微微一笑,“到时候我坐诊的方式可能不一样,等我上任的时候详谈好吗?”
连霓凝着好看的眸子看了赵离一下,点了点头。
算是答应了下来。
总算是和连霓谈完了,赵离手上拿一个装着自己脏衣服的包裹,穿着那一身招摇的花孔雀衣衫,从内堂出来到理安堂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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