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离开大院，在路边吃了热气腾腾的油条豆浆，花了一毛五。
吃饱喝足跨二八杠，朝着东单的鸽子市走，他骑得很快，二十分钟中就到了。
在路边锁好车，进入闻名已久的鸽子市。
这种黑市名义并不合法，但人们确实也需要这块地方，如果没有人特意举报，一般不会来查。
鸽子市里面没有鸽子，有的只是数不清的人。
大家站着或者蹲着，呼吸间都有白色寒气喷出来。
冬天的寒风让人瑟瑟发抖，有的人还原地跳动着身体取暖。
李贺刚走进去不久，就有一个穿着碎花棉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搭话。
“出票？”
李贺没搭理她，心中却有种新奇的感觉，就像是两个特工接了头，还挺好玩。
“进票？”中年妇女又追问道。
“小伙子，你需要什么可以说嘛，这不声不响的，谁知道你要来做啥的？”
见李贺一直不理自己，妇女的气性有些来，发了几句牢骚。
李贺却已穿过人群，进入了鸽子市的核心地带。
他听厂里的张三说过，有个叫马走日的家伙一直在这个地方活动，手有些实力，能收一些百块钱的大货。
眼前放着几个倒扣的木箱子，五六条大汉蹲在旁边抽着烟，见到李贺，有个人起身询问。
“干啥的？进货还是出货啊？”
李贺见这些人和张三描述的一模一样，停下脚步：“你们收票？”
“当然，什么票都收。”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自傲，“你算找对地方了，在鸽子市我们几个还有点实力，啥大票都能收。”
“昨天就有人在我这里倒腾了五十斤全国粮票，那可是五十斤，这市场里有几个人做得到的？”
李贺暗中算了算，五十斤粮票大概也就是几十块钱的生意，在这位仁兄口中却好像已经是大生意了。
实力不行啊。
既然来到这里，他也试着问了问：“自行车票有人要吗？”
说话那人愣了片刻，才反问道：“你有自行车票？”
周围蹲在那里的几个人也全围了来，脸都带着吃惊之色。
他们在这个市场里做了几年生意，还是头一次遇到出自行车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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