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未深。

陈墨轻而易举的跃至目标的屋脊上,连墙壁上游荡的小猫都没有惊动。

他掀开瓦砖,向下观望。

不料十分凑巧,当时那名卖药老者和他的东家正在下方交谈,陈墨深感庆幸,他将灵气运至耳部,聚精会神的听着。

那位素袍老者的神情似乎有些忧愁,叹息道,“东家,这似乎和计划中的有些不一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中年男子也有些头疼,“我也不明白,为何这位肃清司的大人刚到云台,就能立马找上门来啊!”

“裴太守才刚写信给我,让我准备好,在肃清司的人面前查出他中毒一事,以方便后续计划的实施,谁知道他立刻来问勾魂引一事,第二天便准备提审秦风。”

“本来还要通过好几天的穿针引线,将嫌疑一步步引至秦风头上的,如今这番仓促布置,也不知能不能瞒天过海。”

“唉,再去想这些也于事无补。你切记把那封信收好,然后去避避风头。这裴元也不是什么善茬,万一来个卸磨杀驴,杀人灭口,你这封信还能让他有所顾虑。”

老者听后有些哽咽,“东家,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

“别感情用事了!!”中年男子打断他,语重心长道,“达叔,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跟着我爹也十几年了,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这事除了你,别人我放心不下。”

“只不过,我若是不幸身死,你也莫要和裴元鱼死网破,找个远点的地方再开间玉芝堂,收几位学徒,把我黄家的手艺传承下去,拜托了!”

“东家……”老者双眼通红,神情有些悲痛,恨不能以身替死。

“若不是他裴广对父亲有活命之恩,我又岂会与他同流合污。虽说这秦风不是个好官,但也罪不至死,如今还被泼一身脏水。干下此等下作之事,晚节难保,也没什么脸面去见祖宗了!”

“你今晚就趁着夜色离开吧,莫要在耽搁了。”说完,他推着老者出了房间,然后狠下心,关上了房门。

老者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伸手一把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去。

陈墨从空中落下,控制力道,一掌击中他的脑后,将人打晕在地。

他仔细的搜了下老者的身,翻出一堆杂物,还有一封已开的信件。

陈墨打开一看,再次瞄向游戏日志。

【云英使已至,按计划逐步进行!】

他紧了紧拳头,这笔迹和那封模仿秦风的信同出一源。

本来考虑这两人有没有栽赃裴元的可能,但现如今的情况,裴元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

他将老者藏于偏房,处理好首尾后,飘然离去。

天一亮,在裴元手足无措之中,陈墨找上了门来,令人将其拿下,押至牢房。

在湿冷的牢房里,裴元四肢被捆,有些骇然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墨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令本就有些心虚的他,更是惶恐。

“说吧,那赈银现在何处,如今坦白,还能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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