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阳难得的亲切了一回,一把拉住了苏晟,感叹笑道:“太子殿下今日连进两策,一曰税、二曰推恩,都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良策,张紫阳佩服,不知可否赏光到我府一游?老夫对于新税制还有很多的不解,想向您请教。”
苏晟明显的感觉到首辅说那两策的时候,周围的视线简直像是要将他活刮了一样,同时心中暗暗撇嘴。
这种大方向的东西提出来简单,但是想要落实到细节,那就是难如登天,因为要权衡的东西太多了。
谁不知道张紫阳是一个办公狂魔,恨不得将自己的卧室改造成办公室?
去这样的人府那里是观光?那是被加班。
作为咸鱼的苏晟自然是不会钩的,一拍脑袋叹道:“劳烦首辅挂心,本殿还有负责高家收缴之事,您的府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笑着拱了拱手,转身快步离开。
它的背后,几名王侯表情阴沉的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殿下,这个是羽林军虎符还请您收好,陛下让我嘱咐您,这高家到底是数百年浮沉的大族不容小觑,请您万万小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田中流赶了来,谄媚笑着将手里的虎符塞给了苏晟。
苏晟点点头,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和往日不同,田中流显得更加顺服,笑眯眯的弯了弯腰,整个人好似摇尾巴的哈巴狗。
“田伴伴,我听说高家在京畿紫荆园的庄子很是不错,田伴伴你多次向高家求购而不可得,我将它送给你如何啊?”
紫荆园地处京畿的一处灵眼之,冬暖夏凉,是京城闻名的胜地。
多少达官显贵以被邀请入其中为荣,而且园中培育的紫荆茶更是川中一绝,高阀特供,从无外流。
如此贵地,甚至可以说是福地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田中流闻言大吃一惊。
眼中出现了强烈的挣扎。
他当初以三亿两白银向高家求购,高家却连门都不让他进,声称:圣贤之门岂容阉竖污秽?
当时得田中流深以为耻。
这庄子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光光是一个庄子了,还是一个面子。
“殿下如此深情厚谊,田中流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不,不知殿下想要什么?”
交换,才是关系维持的常理,作为宫中大监的田中流太明白这一点了。
苏晟笑了笑,道:“很简单,一件事情。”
“父皇不是将那两处铸币的庄子留给我了么?我想请田伴伴帮我向内府请一道文书,将那庄子中的匠人都留给我。”
“仅仅如此?”
田中流笑了笑,道。
苏晟意味深长的点头,道:“来日方长嘛。”
田中流会意的点头,也不吭声,双手做躬,半身都快弯到了地,这才转身离去。
苏晟低笑一声,负手离开。
按照他对皇帝老爹的了解,哪怕是将这座庄子抄去,恐怕也是会赐予田中流的,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润物无声的收买方式。
既然如此,苏晟索性直接给他。
当然,他不会瞒着皇帝,想来,让他抄家,未尝没有给他下其手的机会作为补偿的意思。
毕竟他可是背了很大的一口锅。
虽然很乐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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