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托马斯后,杜文倒头便睡,一夜无事,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与粗犷的歌声中,杜文眼皮微颤,清醒了过来。

两眼发直地坐在马车上良久,他起身掀开了车帘,强烈的阳光直照而下,杜文下意识的用手挡在了脸上。

几秒钟后,杜文逐渐适应了阳光,抬眸向外看去;以零散的马车为界,一个简易的营地平地而起,每三五人便围坐在一处篝火前,火上架着铁锅,里面蒸煮的炖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袅袅白烟与冒险者放荡不羁的歌声相应,让所有人一扫昨日的阴霾。

一夜不停的赶路,车队已经离开了北花城所属的托斯卡纳大区,进入了阿布鲁佐,此时他们正停靠在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坡之上,放眼眺望前方,弯曲的土路一直向下绵延至森林深处,一片湖泊从森林的左侧显露出来。

湖泊的瀑布从高处奔流而下,撞进了下方的深邃峡谷之中,即便相距很远,也能清晰地听见那水花四溅的轰鸣声,水雾升腾,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作虹桥晕染了整片森林。

与最北边的北花城不同,阿布鲁佐大区隶属帝国中部,即便在深秋之际,树叶也未曾完全凋零,红黄绿三色穿插混杂,非常好看。

正当杜文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时,一阵淅淅索索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循着声音看去,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冲出一个黑影,摔在了车队的营地之中。

不少士兵拿起了放在身边的武器。

一个身材瘦弱、衣衫褴褛的男孩从地上爬起,不顾满身的灰土,继续向前奔逃。

见此状况,那些刚待拔剑的士兵纷纷收起了武器,面露讥笑的吹起了口哨。

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每到一座城市的附近,总能碰见一些逃跑的难民;偷窃、抢劫、喝酒没付钱、当街辱骂贵族、或者是偷看女人洗澡......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逃跑的人大多居无定所,无亲无故。

运气不好的,有被抓住后打断了手脚丢进无人问津的监狱中慢慢等死的、有在人烟稀少的荒野上被劫匪砍死后丢在了路边的,还有更多的则是葬身于各式各样的怪物野兽口中,尸骨都没留下一点的。

运气好些的,侥幸逃脱卫兵的追捕,避开一路的劫匪,靠着泉水野果从一个城市流窜到另一个城市,过些日子再次踏上逃亡之路,周而复始。

最终还是沦为运气不好的那一批。

等待他们的死法众多,没有一条活路。

“跑快些!小崽子!”

“嘿!我家刚出生的猪崽都比你跑得快!”

有个士兵在少年经过自己身边时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的外力下,男孩踉跄着向着前面的地面摔去。

他的额头撞在了一颗尖锐的石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诶!”

杜文快步向前将男孩扶起,面带愠怒的看向那个推人的士兵。

对方也只是讪笑一声后扭过了头。

“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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