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夏掷出圆镜,试炼场上空瞬间蒙上一层白白的薄雾屏障。

初霁仔细看去,那根本不是什么屏障,而是一层薄火。

他用火生生蒸发了雨滴。

初霁侧身道:“想拦我?”

一时间,场中气氛焦灼。

黎望夏伸出一根手指:“初陪练,我懂你规矩,一次十银珠。”

初霁轻嗤:“你哪来的错觉,我能为十银珠而折腰。”

黎望夏的手僵住,脸色变了变:“那——”

初霁:“得加钱!”

在场众人:“……”

黎望夏爽快给钱,初霁眉开眼笑,白来的外快谁不爱呢?

但她总觉得有点热。索性解开裹了整整一个雨季的长棉袄,露出里面的乌金天青裙。

刹那间,在场众人全部愣住,一百多双眼睛盯着初霁。

就连黎望潭也是。

初霁:“?”

看什么看,没见过靓女脱衣?

“开始吧。”她无知无觉道。

黎望夏深吸一口气,看向他兄长黎望潭,后者神色毫无波动,这才出招。

“火!”短促一声怒喝,黎望夏招来天上铜镜中一片天火,轰隆隆朝着初霁落去。

初霁哪见过这等仗势,以前不是树枝就是一两个金针水球,还在可控范围内。

如今一片炽红,看得她头晕眼花恶心。

“望夏可是练气十层了?”

“十一了!我们这辈里,就他和望潭兄最厉害。怕是初陪练难躲啊!”

“那不一定。”黎守硬着脖子道,“你们没见过初陪练,她特别能打。”

“你懂什么,武人能把你打趴下,但想打过练气高阶修士,痴心妄想!”

黎守涨得满脸通红,旁边的黎落拉了他袖子,暗示他别争了。

场上,初霁反复跳跃,在天火缝隙间挣扎求生。

淦,二十银珠亏了。

她应该要价一百!

“草!”黎望夏又怒喝,铜镜应声亮起。

初霁惊呆,这怎么出招还带骂脏话的?

瞬间,比试场地上满地绿草,生了出来。

好吧是真的草。

一种植物,也是一种语气助词。

草填满了天火的缝隙,将整个比试场连成一片火原。初霁简直无处落脚。

围观的弟子皆屏息凝神,望夏的招式不多,也不奇,但威力惊人,就练气大圆满都可能败在他的手上。再看初陪练,只有武人境界。

这没法比啊。

黎落和黎守站在人群中,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默念:“挺住挺住挺住……”

自从第一天败在初霁手上,他们就对初陪练有种莫名的信心。初陪练好像比武人厉害一点,但哪里厉害,又说不上。

就在此时,黎望潭声音波澜不惊,传来初霁耳畔:“修士若胜在法器,败也在法器。只要攻破法器,就能攻破修士。”

初霁一愣,猛然明白他在指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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