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乌鹊南飞。

楚辞披着寒风赶回了石府,却迟迟没有进门,她飞身上了屋檐,随意捡了一块地方躺了下来。

此时何人初见月,今月何时初照人。

她的脑中还在回响着林端阳的一言一语,一种微妙的感受悄悄席卷了她的心房,酸涩又怅然、苦楚又无奈。

正思索着,瓦片声响起,一个人很自然地在她旁边也躺了下来,学着楚辞仰头老天,懒懒问道:“怎么不进去?”

楚辞早就察觉到是段临韵,这个人啊,总能和她在各种地方不期而遇。

“石泉的事……处理完了吗?”

提起石泉,段临韵颇为无奈:“还好有今日的百姓作证,我们才能洗脱了嫌疑。石磊倒是比较信任王婶的说辞,只不过他夫人……倒是不依不饶……”

楚辞烦躁地挥了挥眼前的飞虫:“那女人今天还打了林端阳,真是有够疯的。”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在这里还是束手束脚,得抓紧时间查证石泉的情况了。”

提起石泉,楚辞想到了今晚在林家发生的事,思索了一会,还是细细告知了段临韵。

段临韵没有想到林端阳竟然会自敞心扉、说出实情,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

“按照他的说辞,他是在真正的林端阳死后才进入了这副躯壳,代替他活了下来。那么换命绝不会发生在这以后,一定与林端阳的死因有关。”

楚辞点点头:“没错,小树妖说了,林端阳的命格就是长命百岁,能享尽一生荣华富贵,怎么可能会早夭?”

段临韵也敛了笑意:“而石泉自出生以来便缠绵病榻,却在五年前的大病中离奇痊愈了。”

楚辞眼睛一亮:“这个知州大人不简单,一定有人帮助他。”

段临韵赞同地点了点头。

“段临韵,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啊,怎么……”

怎么会救了我。

怎么要去趟石府这趟浑水。

段临韵却没有看她,平日里散漫不羁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与之而来的是不常有的郑重。

他抬头看月,神色冷清,那般缱绻的神态令人想起迎风的柳叶飘散在春风里,失落又落寞。

即便是万古存的明月,也要探头一睹他的风采,借以一身冷光。

他沉思良久,慢慢道:“我曾经亲眼看着珍重之人离我而去,而我仅仅只差一个机会、一只援手,便可以改变那些原本不必发生的苦痛。”

至于其他……

他……也不知道。

楚辞也默然不语,两人或坐或躺,静静地赏着月,一时间寂静无声,谁也不肯轻易打破这片安逸。

“嗖——”

一身尖锐的声音响起,竟然直直朝着楚辞袭来,段临韵伸手去拉,却不料楚辞的动作更快,飞身跳了起来,这才避过那一击。

“小心!”

方才楚辞躺着的位置正牢牢插着一只箭,那箭头上闪烁着冷冷的利光,还透着绿色的荧光。

这……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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