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投桃报李,她趁堂溪燿还没反应过来,扶上娇娇的胳膊,躲进了这片坟地里。
这里似乎有些眼熟,和心魔的环境有着少许的相似之处。身前是一大片荒地,一眼望去没蔽身之处,她没把握去赌,这冲破束缚极伤身,一口腥血已从嗓子眼涌到口腔中。
对方找的是她,可娇娇却不愿分头离开。
“为什么这样帮我?”
宴瑟想不通,索性明说,别说她是个陌生人,便是琼楠在这儿,俩人相熟都无这么倾囊相助。
“眼缘,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相识就是朋友。你莫不是怀疑我别有用心?”
娇娇环抱着双臂在胸前,抬起头,那双眸子里露出失望的眼神,本要说的话也滞塞在口中,举到半空的手不自然地垂下。
一种疏离感瞬间在三人间升起,给这片本就荒凉的土地平添凄冷。
宴瑟忽地愣住,她……是不是猜错了?如今的一切仿佛在说她自作聪明。
“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
但这地方,是敌非友,她辨别不来。
向来喜欢凡事往最坏的方向打算的宴瑟,也重新审视起这一路来,对方若是早有什么目的,为何还要帮她如此,骗得她的信任又有何好处。
“你们同我在一起比较危险,我们分开走吧。”
她不想拖累他们,不知道堂溪燿会何时找到她,瞬间的爆发力还占上风,但她并不想同其动手。
“好。”
娇娇扫她一眼,淡淡地说了个字,便向着右边去了,面具男子只听其指令。
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恼,这么轻易便被气走,她渐渐地越发怀疑自己的判断。
来不及多想,她需要从这片坟包绕出去,如果是堂溪燿掉包了三师兄,那么在他出现过的地方找,总能找回成铭密。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折腾这么久,天边一点光都无。
天上的星子眨巴着,不眠不休。
她从刚进来,就数着经过的标志物,绕了一圈,又回了婚室外的转弯处。
堂溪燿应离开了,这里连乌鸦的叫声都无,万物俱籁。
她从一残碎地只剩半壁的墓碑后,悄声地沿原路返回,规置的白布将这里衬得虽比不上白昼,但在无灯光的情况下看清前路,也是毫不费力。
同时,被发现的可能也急速升高。
果不其然,走了两步,地上倒映出个修长的影子。
“你可让我好找!”
雷光劈下,她手指交错,引了印,亮黄的光影和那股煞气冲撞开,将身旁的墙壁击开几道裂痕。
她飞跃起,还未远离,只见那幢屋子兀然化为铄石一堆,高大的房梁转瞬坍塌。
灰尘漾起,将俩人方才所站之处遮了个完全。
她趁势往大殿的方向跑去,手背的伤处已不再滴血。而她没注意到,血流下的地方,有青葱的小草破土而出,一株株从暗无天日的地宫钻出。
大殿里,仍是热闹非凡。
宴瑟混入人群,她比寻常女子高点,但在鬼众里算不上有多突出,都戴着面具,一入人海,安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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