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年只回来过那一晚,第二天又飞到淮市的子公司视察。

奚白醒来后往身旁随手一摸,床上已经没人了,只有床头柜上一张笔力虬劲的字条证明他曾来过。

今天没课,奚白也没着急起床,点开微博看起了网友的评论。

她有个微博号,大多是发一些跳舞的视频,用贴纸遮了脸,积攒了几十万万的粉丝。后来有一条穿着粉色纱裙跳舞的视频突然火了,粉丝数量暴涨到百万。加上她偶尔也会分享一些日常,微博下又多了向她分享生活的粉丝。

那条粉色纱裙的视频下新增了许多热评——

普信男就是我:难道没有人觉得枝枝这样的装扮好像《囚春》的阿麋吗?!!!《囚春》剧组可不可以找这个枝枝来演阿麋啊!

rwkk:我也!!!姐姐这个舞蹈也好符合阿麋后来跳的祈神舞啊嘤

小熊软糖:大哥说得对,抬大哥进楼。

法师是工具人:吱!

请删掉法师:同吱!

.......

她的微博昵称本来是“不想吱吱”,但自从有个粉丝打成枝枝后,大伙都跟着叫枝枝了。无巧不成书,枝枝是她的小名。

最新的热评下全都是在讨论《囚春》,把男女主和配角都拉出来讨论了一番,有几个甚至为了到底该由娱乐圈哪个女演员来演善良单纯的女三而扯起了头花。

但多数还是很和谐统一地求《囚春》导演看看奚白。

奚白是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走向,正准备回复粉丝的私信,微信开始疯狂消息:

林颜:枝枝宝贝!我看见你们学校那个什么比赛已经可以投票了!

林颜:我给你转发到了我的朋友圈,让他们都给你投票!嘿嘿嘿jpg.

奚白指尖一顿,连忙找到学校官微才发现早上就出了投票渠道。

闻祈年....知道这个事吗?

林颜:每个人有三票,你快去给自己投!再让闻祈年给你投,多一点是一点!

林颜和奚白是初中高中同学,但直到高中做了同桌后两人才有了接触。她性格活泼外向,是奚白为数不多的好友,也是唯一知道奚白和闻祈年事情的人。

她考去了淮市的大学,每天都在嚎叫成了审计狗。

奚白不动声色地说起旁的话题,两人聊了没一会儿,林颜就被上司叫去办公室了。

在床上赖了一个上午,奚白让司机送她回了学校。

寝室里只有孟晓一个人,她抱着手机嘿嘿嘿地笑,见她回来还有些惊讶,“你怎么就回家住一晚呀,今天没课的。”

但下一秒,她就兴奋地从床上坐起来:“我跟你说,你和顾学长那个作品现在票数最高,好多人在学校官微下想等你的微博!还有好多人磕你俩的cp,在顾学长的微博下边缠着要糖吃。”

“那大小姐的票数就差垫底了。”孟晓朝对面床抬了抬下巴,无比舒畅地舒了口气,比奚白本人还高兴:“我看她这段时间还好不好意思找你的茬。就她那个烂到连我这个导演系都知道的演技,还能成为星云娱乐的艺人,我也是稀奇,星云的经纪人签人都不看实力的吗?”

“看看她上个月那个网剧,十条弹幕九条都是在吐槽演技,剩下那个已经尬得升天了都!演技不好就算了,人还蠢,买的都是什么水军啊,在微博底下说你演技不好,转头就安利她自己。”

孟晓越说越气,而后又洋洋得意起奚白争气。

话音刚落,寝室的门就被人推开。高跟鞋踩得极重,像是故意不让人安生。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孟晓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拽什么啊。

赵宝珠在柜子里换了个包,与奚白擦肩而过的时候重重地将她撞了个趔趄。

奚白站在书桌旁,冷淡地看了眼宽阔的走道,挡住她去路。

赵宝珠勾着唇:“啊,不小心的。”

孟晓气炸了,“赵宝珠你——”

“哗啦——”

奚白随手把空杯子放回书桌,撩起眼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小心的。”

“奚白!”赵宝珠头发上滴答滴答淌着水,妆防水,没花,但也十分狼狈,她上前就揪住奚白的衣领,“你故意的。”

“哎哎哎——干什么呢,”孟晓冲下来挡开她,笑容满面,“和你一样不小心的,怎么就是故意的了,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还是说,哪儿受的气撒我们奚白这了?”

这话意有所指。

奚白没忍住翘了下唇。

“砰!”

门被重重摔上,震得耳膜一疼。

“你真以为,你能赢?”擦肩而过时,赵宝珠忽然脸色转晴,一字一句:

“别做梦了。”

*

淮市高楼。

中年男人颤抖地跪在地毯上,周身掉了一地的文件,湿透的衬衫紧巴巴地贴着啤酒肚,纽扣上还挂着一片茶叶,随着身体抖动。

他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年轻男人,额头冒出冷汗。

男人穿了件粉色衬衣,戴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眸黑黢黢的透着股狠意。却偏偏慵懒地倚在转椅里,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钢笔。

“啪嗒”

“啪嗒”

冷汗与男人手中的黑金钢笔同时落下,啤酒肚再也受不住这种无声的折磨,跪爬着到他面前,疯狂磕头求饶,头嗑得咚咚闷响。

“闻总,闻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我不想坐牢,我家还有孩子老婆——”

男人刚勾住钢笔的指尖顿了下,嗤笑着撩起眼,“谁还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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