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为难地站在一旁,手忙脚乱地解释:“这位先生敲门了的,但是刚刚先生太太......没听见。”

耳边赵成薛和秦云惊喜的谄媚蚊蝇般嘈杂,奚白定定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闻祈年。

男人拎着件西装外套,宽肩窄腰,逆着光站在玄关处,惯来含笑的黑眸森意沉沉,冷冷地看着屋内众人。

赵宝珠眼眸一亮:“闻....”

“闻总,您看咱们都是一家人,下个月老爷子生日您——”

闻祈年直接无视赵成薛和赵宝珠,径直走向奚白,在她跟前站定,垂着眼一言不发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奚白任由他摆弄,低头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扣子一颗颗系好,眼眶发酸。

闻祈年抬手捏了把她的脸,差点气笑,“以前骂我那劲呢?”

奚白动了动唇,刚想说有怼回去,腰上就搂上一只手。闻祈年拥着她转身看向赵成薛,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谁跟你是一家人了。”

“她姓奚,你们也是?”

“天还没黑,梦就开始做了。”

赵成薛和秦云被闻祈年呛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闻祈年把奚白带走。

赵宝珠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赵氏夫妇俩看向她,赵成薛黑着脸说:“你不是说闻祈年就算是不因为奚白,也会看在你的份上参加你爷爷的寿宴吗?”

赵宝珠指尖掐进掌心,眼底情绪翻涌作祟。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自顾自地笑了笑:“还有一个月,急什么。”

赵宝珠不再搭理他们俩,噙着笑回了房间,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帮我办件事。”

*

男人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精致流畅的小臂,奚白被他掐着腰放在了浴缸里,手指一勾,花洒中便喷洒出饱满的水花,瞬间将两人淋了个透湿。

浸了水的白衬衫不在轻逸,半透明的布料紧黏皮肤,勾勒出胸膛的形状,精壮蓬勃。

奚白勉强睁开眼,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男人额前的黑发滴着水,黝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水珠恰好落在了奚白的颈窝里。

一凉,一热。

奚白身子酥麻,颤了颤,清凌凌的黑眸里倒映着男人痞气风流的神情。

水花四溅。

冰火两重天。

奚白攥着他衣领的手指,骤然一紧。

......

夜色深浓,月上枝头。

她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回想起最后时的清理都是他代劳,面颊又烧起来。她微微仰头,男人闭眼假寐,眉眼锋利冷锐,冷淡得仿佛刚才咬着她不放的人不是他。

奚白很少有机会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总感觉,下一秒这样美好平和的画面就会化作虚无。

或许是这样,心里总是有点患得患失。

又或许是今晚在赵家的失态,心里很堵,再看身旁男人,就有些想耍小脾气。

她抬脚勾了勾男人的腿,被身侧的人一把捉住压在身下,抬眸四目相对,“不困?”

奚白小脾气作祟,泛着粉意的指尖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酸溜溜地说:“你不是说要晚点回?”

闻祈年箍住她的手,眼底衔着笑。

像是在解释:“说了晚点,又不是不回。”

“这不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男人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掌心,眼尾微扬,漆黑的瞳眸里只能看见奚白娇怯的面容。

奚白眼睛一热,把身子都缩进了他怀里。

腰上的手臂,像是很多年前突然出现的那柄大伞,给了她唯一的安全感。

而在她之前,闻祈年身边的人没有长久停留过的。

所以,其实他是喜欢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赵家别墅一行实在影响心情,奚白难得失眠了。给林颜发了好几条分享感情进展的消息后,她又刷了会儿微博,没片刻便感觉困了。

退出去前,无意瞥见一条【某前顶流女星即将回归】的爆料,她打了个哈欠。

又是骗点击量的。

临睡前,闻祈年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轻浅。

奚白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伸出食指从他的眉心,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像溜滑滑梯一样。做完这下,她有些心虚地停下手,观察了几秒。见他仍旧没动静,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又捋了捋闻祈年纤密的睫毛。

忽然,男人抬手捉住了她作乱的手指,薄唇翕动。

困顿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别闹。”

奚白前边有点没听清,愣了下,隐约听着像是...蓁蓁。

可在嘴里念了遍,琢磨着应该是枝枝。

睡迷糊了是有点容易发音不准。

她无声地弯了弯唇,满足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道:“晚安。”

应该至少是有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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