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是第一次来酒吧这种人也看不清,说话要靠大声喊的地方。

刷了一会儿微博,眼睛就有些酸胀。她索性窝在卡座里捧着杯橙汁小口小口的喝,如绸缎般的青丝垂在肩上,脸侧,露出小半张挺翘白皙的鼻尖,精致又乖巧。

渐渐的,路过这块卡座的路人似乎多了起来。

孟晓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十来个男生勾肩搭背的走过,一步一挪,眼睛直勾勾地往卡座里瞧。坐在里边的美人听见动静,茫然地抬起眼来,眸子水光熠熠,纯情又妩媚。

那群男生巴巴地你推我搡,不知道是不是奚白听见了动静,眼看她就要抬头,男生们立马打闹着跑走了。远了,还能听见他们互相让对方去要联系方式的怂恿。

将近学校门禁,那群社员还没回来,孟晓和奚白聊了几句便去找人,等人齐了一起回去。奚白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瓶果汁,起身去找洗手间。穿过光影交织的走廊,人少了很多,也没那么吵,她便在洗手台前翻阅消息。

有几个人走进女卫生间,呼吸沉重,在门口没动。她以为是自己挡了路,头也没抬地往旁边让出位置。

过了几秒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刚进来的脚步声格外沉重...倒像是几个男人的!

身后传来逐渐沉重的呼吸声,酒气愈发浓郁。奚白心跳倏地停了瞬,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她暗暗抬眼看向镜子里。

几个紧身衣的纹身男正邪笑着看她,他们的目光下流地盯着她上半身。

她脚步微动,想跑。

却被一个早就堵在卫生间门口的花臂肥肉男堵住了去路。

“妹妹,微信加个好友认识一下?”另一个眼睛眯成条缝的男人嘿嘿一笑,走两步崴一下,醉态丑陋:“你刚进来那会,我就留意到你了嘿嘿嘿.....真好看啊小美人你。”

他猥琐地笑着,还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下,“前...凸后翘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上的紧身T恤贴着横肉,随着剧烈的动作一颤一颤。

闻言,另外两个男人更是逐步逼近,奚白牙关轻颤,用力地拿指甲掐了掐指腹,而后扬起一张单纯无害的笑颜,应下了,但提出一个要求。

“看见那镜子没有,摸到最高的人我才加。”她佯装从容,笑盈盈地指了指洗手台,眼神钩子似的带着撩拨之意,一下子给男人们看怔了,顿时胜负欲和表现欲莫名攀升,满口答应。

包围圈甫一出现大缺口,她瞬间冲了出去。

“卧槽,这臭娘们——”

奚白不敢回头看,想着只要跑到大厅就好了,那里人多,还有安保。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一刻,奚白的惊惧再也压抑不住,嘴唇颤抖,强烈地预感他们即将拽住她的头发。

快要跑出走廊时,她撞到一个人。

终于碰见人了。

奚白的眼泪几乎落下。

下一秒,她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来人身上散发着股淡淡的冷松香,胸膛坚硬。

“枝枝?”

闻祈年见她急迫地扑了过来,本能伸手接住她摔下去的身体,扬眉笑她:“这么想我——”

了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与走廊里追过来的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他收紧了环在腰肢上的力度,食指轻勾起奚白下巴,将她此刻的每个细微神情都看得分明。

小眼睛男喘着粗气,见状露出一个了然的邪笑,朝他伸手:“兄弟,你瞧我这娘们就爱玩欲擒故纵,把她还过来吧。”

怀里的人剧烈地颤抖着,奚白抬眼,瓷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澄明的眼眸里满是惊惧惶乱。嘴唇被她咬破,渗出血珠。

闻祈年拍拍她,黑眸平静得过了头。

小眼睛男快要碰到闻祈年的手臂时,一群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保镖扣住他的手,反手拧锁在身后,连带着剩下两人也没放过。

他们挣扎着大叫,动静吸引了一部分人。

随着闻祈年轻轻一瞥,高大的保镖从口袋里掏出麻布,粗暴地塞进他们嘴里,拎小鸡崽似的拖进一个空着的包间。

奚白湿着眼睫,神情怔怔。

忽而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惨叫声此起彼伏,奚白往身后钻了钻。

闻讯赶来的酒吧经理见状,额边的汗水直滴。

怎么的就把这位招惹到了?

......

监控播放结束后,经理扯出最后一张纸巾擦了擦汗。

办公桌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打火机,另一只手环过怀中美人的腰,安抚性地拍着,经理连奚白的脸都没瞧见。

宋均从家中赶到,闻祈年让他送奚白回西泠别墅。

“你不回去吗?”奚白惊喜后一愣,眼睛还红,戴着口罩声音闷闷。

“去吧。”他答非所问。食指顺着她的眉拂至眼尾,目光在口罩上停留片刻,神色幽邃冷淡了些,扯唇道,“睡一觉,再去看你。”

经理也是在钟鹤手底下干过好些年的老人了,视线对上少女那双泛红的桃花眼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漫上心头。

奚白和宋助理走后,办公桌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向小眼睛男,微微弯腰俯视着他,眼里没什么温度,十分平静地勾起唇角:“你胆子挺肥啊。”

经理有点惊诧,没想到闻家小少爷居然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下一瞬。

男人站直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往小眼睛男的身上踹了一脚。

小眼睛男凄惨地嚎着,疯狂后悔招惹那小娘们了。

......

男人理了理衬衫,走出包间,经理跟在后边一个劲儿检讨。

闻祈年没出声,神色冷淡。

直将这位送走后,经理才松了口气准备,路过一桌刷视频的年轻姑娘桌时,瞥见一张姣好温柔的面容,脚步骤然钉住。

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双几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水眸。

骤然吸了口冷气。

原来这位还惦记着兄长的......

嘶。有钱人真会玩,哪儿找了个这么像的。

*

泡完澡后,奚白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回想起今天晚上的劫后余生,她就后怕。

幸好。

她摸了摸身侧的床,翻过身把头埋在闻祈年的枕头里。可别墅的床单枕头一天一换,早没了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她怕孟晓担心,没把这件事告诉她,只说自己有点事不回学校。

等闻祈年回来的间隙,她趴在床上和林颜聊天,说起这件事把林颜吓得不轻,忙叮嘱她以后千万不要再去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了,什么人都能去,更别说有的男人仗着喝多了就开始展示他骨子里的劣根性。

想到很久没回来,闻祈年这次估计要在家住几天,奚白开始思考穿什么。

去衣帽间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几个衣柜,里面塞满了闻祈年夸她穿好看的那个牌子衣服。

买一件就算了,怎么每件都买了将近数十套,有这么喜欢?

奚白没来得及多想,迷茫地回到主卧,孟晓也回了消息。她神精粗,敏锐的思维全都用在八卦上了。

孟晓:这么急匆匆的,该不会是要和哪个男孩子约会去了吧?【贼兮兮jpg.】

奚白很难想象出闻祈年要是听见有人说他是个男孩子时的表情,大抵会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人一眼。

不禁咬着指节笑出声。

“这么开心?”

男人低磁微哑的嗓音从身后覆上,奚白倏地转过身。闻祈年站在床边,正盯着她的睡裙,解开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奚白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往下看。

精致的人鱼线从腰腹处延伸,隐秘地潜入裤腰下。修长瘦削的手指也懒散搭在皮带上,收藏品般精致有力。

闻祈年随手扔到一边,长腿跪压上床,唇角噙着笑意:“好看?”

奚白红着脸,实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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