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透过窗牗映入房中,屋内的暧昧与旖旎久久未散去。

李倚薰依偎在裴彦琛的身侧,姿态慵懒。锦被盖在姣好的娇躯上,遮掩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修长的脖颈上还是露出了不少暧昧的红莓。

片刻之后,李倚薰从床榻上坐起身,弯腰拿起之前被裴彦琛扔在地上的衣裙。

现在是白日,乔生蜀和裴彦琛的人估计都起来了,她自然不能够在裴彦琛的床榻上久留。

李倚薰望着站起身也开始穿衣裳的男子,突然问道:“之前给我和秋芽诊治过的那位大人可还在殿下的身边?”

“你不舒服?”裴彦琛的视线在李倚薰的身上转了一圈。

“不是。”李倚薰咬唇。

李倚薰打量着裴彦琛的脸上的神情,她拿不准她接下来的话语会不会惹怒他。

可是如果她不尽早说出来,时间久了,或者等他自己意识到,他恼怒她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那位大人现在也在李府,可否请他给我诊一下脉,和给我开一副避子药。”李倚薰温声软语道。

以她现在的身份,裴彦琛肯定不会让她诞下他的子嗣。之前在客栈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后来她回到了李府,她也不敢让李梁奕和李大夫人给她请大夫。

至于母凭子贵,她没有想过。像裴彦琛这样的身份,他若是不想让她生下他的子嗣,她很有可能不仅不能保住孩子,性命也会丢掉。

她若是不慎怀上孩子,又被裴彦琛用药打掉,最后损坏的是她的身体。她还不如现在便喝下避子药,也免得被裴彦琛怀疑想用孩子拴住他。

裴彦琛一直未跟她提起服用避子药的事情,她猜测他是忘记了,或者没有意识到此等小事。

可是李倚薰知道裴彦琛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这件事情。

裴彦琛的动作一顿。他确实忘记了要防止李倚薰有身孕。

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女子随行,随他来此的大多是像乔生蜀这样未婚的男子,而且即便他的身边的人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估计也不敢和他提起此事。

裴彦琛的目光落在李倚薰娇艳的脸蛋上。说白了,李倚薰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是一个意外。

“让邱尚槐过来一趟。”

等穿好衣裳,裴彦琛走到门边吩咐道。

邱尚槐正是之前给李倚薰和秋芽诊治过的大夫。

邱尚槐现在也居住在萍倩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邱尚槐便来到了裴彦琛的屋子。

李倚薰走到桌边坐下,将一只手伸到邱尚槐的面前,让邱尚槐给她诊脉。

一会儿后,邱尚槐将手从李倚薰的手腕上收回来,皱眉不语。

面前的女子也没有生病,他不知道大殿下将他唤来做什么。

“给她开一道避子的方子,将所需的药材交给她身边的丫鬟。”裴彦琛瞥了李倚薰一眼,对邱尚槐吩咐道。

邱尚槐往日只给裴彦琛看病,这次他随裴彦琛离京,除了之前救治李倚薰和秋芽,最多也只救治过受伤的百姓。

此时听见裴彦琛的话语,邱尚槐讶异的抬眸望了裴彦琛一眼,“好,等下我就给倚薰姑娘开药方。”

“是药三分毒,避子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倚薰姑娘莫服用太多。”

秉着身为一个大夫的职责,邱尚槐又多嘴交代了一句。

邱尚槐给李倚薰开了避子的方子后,他将方子和所需的药材交给李倚薰的身边的秋芽。

乔生蜀和裴彦琛皆居住在萍倩院,裴彦琛请邱尚槐过去的消息很快就被乔生蜀知道了。乔生蜀以为裴彦琛的身体出了问题,等邱尚槐从裴彦琛的屋子出来,他特意向邱尚槐询问裴彦琛请他过去的原因。

邱尚槐知道乔生蜀得裴彦琛信任,裴彦琛的许多事情都会交给乔生蜀去做,因此他没有隐瞒乔生蜀,将裴彦琛让他给李倚薰开避子药的事情告诉给了乔生蜀。

之前他自作主张打听李倚薰的事情被裴彦琛责罚,乔生蜀便不敢再打听李倚薰的事情,此时听见邱尚槐的话语。他觉得他家殿下还是从前那个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的殿下,没有被李倚薰那个妖女蛊惑,对李倚薰那个妖女仅是逢场作戏。

像裴彦琛这样的身份,最忌讳的便是在没有嫡长子的情况下,却弄出了一个庶子。裴彦琛既然主动让李倚薰服用避子药,便证明裴彦琛没有让李倚薰生下他的子嗣的意思。

一个没有子嗣的女子即便日后入了大殿下的后院,李倚薰日后被大殿下抛弃是早晚的事情。

避子药不需要熬煮太长的时间,邱尚槐离开一会儿后,秋芽就将避子药给端了进来。

李倚薰端起避子药,将避子药一口口喝下。

裴彦琛的身边不缺女子,他若是想要子嗣,自然会有女子给他诞下子嗣。她知道那个给他诞下子嗣的女子绝对不会是她。

以她现在所处的境地,她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余生便已足矣。

李倚薰将汤碗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脸上笑意盈盈。

多次命悬一线,她被迫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你不想怀我的孩子?”裴彦琛眸色微沉。他俯视着坐在桌边的李倚薰。

她喝避子药的动作太果断了,没有丝毫犹豫。好似她对他这个人也没有丝毫留恋一般。

李倚薰歪头看向裴彦琛。其实‘孩子’二字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有些忌讳的,因为他和她的心中都清楚他不可能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只是此时裴彦将这句话语问了出来,她自然是要好好回答他的。

李倚薰大概能够猜到男子的想法。他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是他的事情,可是若是她也不想怀他的孩子,他会觉得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受到了侵犯。

“我刚刚被卖到花楼时,曾经亲眼看见花楼里一个怀有身孕的姑娘被人灌下打胎药,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后来那位姑娘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殿下知道给那位姑娘灌下打胎药的人是谁吗?”

李倚薰缓缓站起身,显现出她迷人与窈窕的曲线,麋鹿般的杏眸望着男子。

裴彦琛虽然从不去烟花之地,却并非对这些烟花之地一无所知,更何况他还有一位经常去烟花之地的五皇弟。

花楼的姑娘若是怀了身孕,花楼的妈妈便无法再靠她们挣钱。所以有的花楼的妈妈甚至会给里面的姑娘灌下绝子药。

花楼的妈妈自然是最不想让里面的姑娘怀孕的人。

裴彦琛虽然没有说出口,李倚薰却从他脸上的神情猜测到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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