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正堂之中,慕招招思考现下时机是否最适合状告季婉如恶毒罪行的时机,她本来不打算浪费时间与季婉如相斗,恶人到最后自有恶报,她等着看就行了。

但一想到林中那两个大汉,她就浑身冒冷汗。

如果她没有系统赋予的技能,那她的下场不敢想。

从季婉如看见她安然无恙回来,眼中藏不住的惊讶和痛恨来看,她基本可以确定,今晚的事情很大可能与季婉如有关。

不过,她没有证据。

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害她不要紧,毕竟她还活着,可是原主,已经不在了。

季婉如真是禀性难移,不知悔改,既然这样,她就畅所欲言了。

“爹,哥,你们有没有发现,我的身体好转了很多?”慕招招停止徘徊,站在中心,问向端坐主位和一旁椅上,一直在等待她开口的慕清远和慕长君,还顺势瞥了一眼旁边坐立不安的季婉如母女。

慕清远和慕长君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二人连连点头。

慕长君一脸自豪道:“因为哥回来你太开心,所以就好了。”

慕招招无情否定他:“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慕长君神色好奇。

“要说是因为什么,我思来想去,这两日和往日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慕招招特意看向季婉如,笑了一声,“在于啊,姨娘这两日怎么不给我熬制汤药了呢?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勤得很,日日亲自熬药往我屋里送,非得看我喝完你才肯走呢。”

“其实,你不熬也好,两日不喝你熬的汤药,我竟浑身舒坦,反而以前每天一碗不落喝下,却是整日缠绵病榻,身子病恹恹总不见好,这是个什么道理,难不成真的是药,三,分,毒?”

说到最后,慕招招特意放缓加重语调,季婉如闻言大惊失色,先是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望着慕招招,再是低下头思绪飞转。

站在季婉如身旁的慕柔,神色震然,手心冒汗。

慕清远眼色疑虑盯着季婉如,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反应。

慕长君最为激动,虎目圆睁,若有所思,慕招招这么说,是在暗示他们季婉如给她药里下毒?才会导致她的病弱身子总不见好?

多半,亏他昨日还以为误会季婉如,当着众人之面骂她毒妇而心生愧意,经慕招招这么一说,他后知后觉惊醒,很有可能是季婉如制造假象,多年来表面装作悉心照料慕招招,实则是包藏祸心想暗害于她。

“你个毒妇!你竟敢下毒害我妹妹!”慕长君怒指季婉如,说着就要逞上去动手。

季婉如怕极了慕长君这个莽夫真的会动手打她,急忙跳开座椅,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慕清远身边求保护。

不慎,袖中的银莲发簪掉落。

季婉如立刻用衣裙去挡。

不过还是被慕招招捕捉。

那支发簪,与她在林中给梅娘的一模一样。

她猜的果然没错,一切都是季婉如搞的鬼。

但这样任何人都可拥有的发簪,不足以成为证据,季婉如可以随意搪塞过去。

“慕长君,你老子还没死呢!”

慕清远一声怒吼,让刚上手准备拽季婉如起来的慕长君收回了手,杵在原地一脸不甘。

“侯爷,你要相信婉如,婉如一直将招儿视如己出,十几年来都是悉心对待,怎么可能会下毒害她,我对招儿的爱,一点也不比柔儿少啊,这么多年侯爷都看在眼里,侯爷不能不相信婉如。”

季婉如跪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慕清远的衣袖,涕泗滂沱。

她见慕清远对此不为所动,也不给她一个眼神,于是转眼看向一旁被吓傻了的慕柔。

她朝她使眼色,继续对慕清远哭诉道:“侯爷,婉如给招儿熬的每一次药,柔儿也会跟着喝上一碗,你若不信,可以问问柔儿,还有府上的所有下人,她们皆可作证。”

季婉如指向守在正堂外,不敢抬头的下人们。

收到季婉如眼神示意的慕柔,立即就朝慕清远跪下,声泪俱下:“父亲,柔儿可为母亲作证,母亲以往熬的汤药,柔儿都会跟着喝上一碗,父亲和哥哥姐姐皆不知,其实柔儿的身体并不比姐姐强上多少,只是柔儿每次生病卧床时,只有采荷照料在侧,就连母亲都无暇顾及柔儿,精力全放在姐姐身上,柔儿说出这些,并不是心中有怨,只是想为母亲澄冤。”

慕招招听得头大,她看向慕家父子,二人面有犹豫,好似都相信了这对母女的眼泪。

她就知道说出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但今日的事情,令她不吐不快,只要能给季婉如一个警示,并挑起慕家父子对季婉如的怀疑,让季婉如能有所收敛,不敢轻易暗中害她就行了,她也没指望原主的父亲会因这么几句话就对季婉如惩治。

“姨娘不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没说你在药里下毒啊,你也知道我没有证据嘛,呵呵。”慕招招假笑着打断季婉如母女的哭声。

跪坐在地上的季婉如,觉得慕招招疯了。

知道没有证据,她还敢说,真觉得自己是嫡女就能无所畏惧了吗?

让她意外的是,慕招招还更敢接着往下说。

“我这病弱身,以往大多都是足不出户,没什么机会得罪外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出门得罪了谁,让那个人不惜花高价买通月牙门的杀手来追杀我,真是令人费解。”

“今晚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晓了,没想到我这么倒霉,坏事一桩接一桩,就是不明这是天意还是人为呢?”

说完这一句,慕招招弯下腰,看着季婉如,笑容十分无害:“姨娘一直以来都对我无微不至,听闻我出事,是不是很担心我呀?”

季婉如借机演戏:“招儿,你今晚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才会这样,你知道如娘见你这样,心有多痛吗?”

慕招招顿时收起笑脸,冷言冷语:“季姨娘,烦请你以后看清自己的身份,‘招儿’这个称呼,只有我的父母才能叫,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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