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祁正寒放开她,说道:“吃饭吧,吃完带你出去玩。”

苏见青整了整衣服,去旁边端起锅盛菜,他去取干净的碗筷。

很小的方桌,两个人坐显得正正好,再多一个都嫌拥挤。

苏见青拿了一罐汽水,打开时喷溅到她的指尖,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祁正寒坐在对面,似笑非笑打量她的神色。他好像觉得有趣。

她说:“不要冷眼旁观,给我递纸巾。”

他懂事地四下探寻。

苏见青:“就在你的身后。”

纸巾顺利地落在她的手中,苏见青简单地擦了一下手指和桌布,听见祁正寒说了一句:“我也要喝。”

他指的是她的汽水。

苏见青淡淡说:“只有一罐,让给我这个小气鬼。”

谁叫他刚才这样数落过她,她势必要用行动证明她是天底下最小气的人。

祁正寒:“那分一口给我?”

她说:“休想。”吸管被插.入罐口,生怕他要过来抢似的,苏见青衔住管口,过瘾地吸了一大口。

他被折服,扶着额头笑起来。

吃饭时,苏见青问他:“你带我玩什么?”

“会打高尔夫吗?”他问。

不会,碰都没碰过。但一时虚荣心作祟,苏见青心虚点头。

“滑雪呢?”他又问。

她又点头。

祁正寒沉吟一下,轻笑道:“什么都会,我还能教你什么?”

苏见青问:“你平时去哪玩?”

“到处鬼混。”他漫不经心地答,想了想又说,“那些地儿乌烟瘴气的,我能带你过去?”

她莫名想到了周迦南的样子,佳肴在口中都险些难以下咽。祁正寒说得很有道理。思考片刻,苏见青提出:“我们去看话剧吧。”

“话剧?”这反问的语调让她听明白,他的生活轨迹中并不存在这样字眼,不过他还是欣然点头道,“也行。”

男人吃饭快一些,他早早结束动筷。看她细嚼慢咽,祁正寒忍不住侃了句,“吃饭也这么斯文呢。”

她说:“这样不会长胖。”

“那你快点吃,我需要你快点长胖。”

苏见青顿了一下,“多谢你提供新思路,我现在开始数着米吃,不让你的诡计得逞。”她还是那么反骨。

祁正寒笑起来,手里握着烟盒,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问她:“现在多重?”

“96。”

“长到105斤。”

苏见青说:“不行,我还要拍戏的。”

“不行?”祁正寒眯起眼睛,“我说行就行。”

她一脸莫名其妙,“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苏见青讲话一贯温声细语,慢条斯理。涨红脸嗔他,又不敢看他。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意思,祁正寒忍不住捏捏她放在桌上的手。

“见青。”

“嗯。”她喜欢他喊她的名字。

祁正寒问:“要不要换个宽敞的地方住?”

她摇头。

他不问为什么,只轻描淡写道:“要你就跟我开口。”

苏见青很是吃惊:“你哪来那么多闲钱。”

“闲钱?谁的钱能是闲钱?”他觉得好笑。

“一会送这一会送那。”她声很小。

祁正寒喝一口水,掀起眼皮淡淡看她:“我送别人吗?”

她诚惶诚恐,实在觉得承受不住。真正能压住一个人的,从来不是感情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物质,是金钱,是不对等的关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知道的,但她不能说。

默了片刻,苏见青给他提议:“你可以给我买吃的。”

“吃什么?”

“车厘子。”是她买得起,但是又舍不得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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