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张青青嫁祸媚娘,差点害得她被官府的人抓去,媚娘又怎会与这种人相识?”

王伯恩满脸不信。

“父亲稍安勿躁,且听二娘如何诉说?”

王安言语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三言两语之间便让人信服。

屋内一家子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当事人。

苏媚娘眉头时而紧蹙,时而上扬,内心似有煎熬。

见状,哪怕王伯恩心中百般不信,也不由地开始动摇。

王伯恩牵着苏媚娘纤细柔荑,温声道:“媚娘,倘若有什么困难,尽可直言不讳,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不会传扬外界。”

“老爷,非是妾身有意隐瞒,只是妾身也是稀里糊涂。”

苏媚娘叹气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莹白透亮的玉鱼吊坠,道:

“此乃妾身祖上代代相传的吊坠,平日里佩戴在身可以安神驱邪,据说还有另外一枚同样的玉鱼吊坠,只是颜色漆黑深沉,与妾身手中这枚玉鱼吊坠刚好形成一对,两者可以拼凑成阴阳鱼。”

“妾身本以为这只是老一辈口口相传的故事,却不曾想,半月之前有一女子手持另一枚玉鱼吊坠到访,说是故人来访,要与我相见。”

“我见下人递交上来的名帖留下张青青三字,只觉得这姓名甚为陌生,妾身与此人从未有过交集,误以为是招摇撞骗的骗子,便叫下人打发走,哪曾想到居然会引起这样的事端,若是早知如此,妾身定然万万不敢招惹此人。”

众人默然。

此事端的是处处透着蹊跷,难怪方才苏媚娘有口难言。

倘若是换做在座众人,估摸着也是百般摸不着头脑。

更让王伯恩寝食不安的是,这绣花大盗会因苏媚娘闭门谢客而心生怨恨,难保不会作出其他下作之事。

所幸,王家有一宝,万事不决问王安。

“安儿,此事你怎么看?”王伯恩一脸紧张,“若是这绣花大盗心生歹意,王府女眷恐要遭受毒手!”

王安明白父亲担忧。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更何况,王伯恩近来才新纳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小妾,那绣花大盗臭名昭著,难保不会对这小妾动手脚。

人到中年,倘若还要被一女子戴绿帽,实在是可悲的很。

王安思忖片刻,便知晓其中关窍在这一白一黑的玉鱼吊坠之上。

“二娘,还请借你手中玉坠一观。”

闻言,苏媚娘毫不迟疑,立即交出玉鱼吊坠。

玉鱼吊坠拇指大小,通透无暇两面看,温香软玉入眼来,似是还残留着些许体香,袅袅幽香扑鼻而来。

把玩吊坠一二,王安已然发现,这竟是一件半成品的中品法器。

此世灵气一般,大多集中于名山大川,或是洞天福地之中,越是人口密集的繁华城镇,灵气越发微薄。

也正因如此,世俗之中鲜有修士,更遑论是适合筑基修士使用的中品法器。

以王安前世仙王眼界,这玉鱼吊坠的炼器水平算不得高明,倒是其构思颇为巧妙,将原本的中品法器拆解成两件寻常之物,少了法器威能,只保留基本的安神驱邪功效。

这倒是用心良苦,借此流传后代,一来保护血脉后裔,二来减少他人窥伺目光。

倘若后代有杰出之辈重新踏入修行之路,便可再次聚集两枚玉鱼吊坠组成中品法器,修行之途也能够顺畅些许。

如此想来,那绣花大盗莫不成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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