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淮闵陪丁文书来到了医院。

接待他们的是江淮闵的好友周然,双方昨晚就预约好了的。

江淮闵在见到周然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然也察觉到了这点,在跟丁文书聊完了之后,才开口说道:“别担心,一会儿我会帮文书好好检查的。”笑了笑,又问:“对了,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我之前去外地参加学术研讨会了,所以没能去看你。正好我今天不是很忙,一会儿要不要帮你复查一下,免费。”

江淮闵:“……”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而是……

算了,反正一会儿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再慢慢了解情况吧。

江淮闵收回目光,神色与平常无异。

周然也发现了江淮闵和丁文书微妙的变化。

他和江淮闵是发小,所以当江淮闵说要追求丁文书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包括两人什么时候开始交往,什么时候同居,就连江淮闵说要向丁文书求婚的时候,都是他在一旁出谋划策的。

可以说,江淮闵对丁文书的感情七年如一日,什么七年之痒,在眼前这两人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举个例子,外面只要稍稍起风,江淮闵都要打电话叮嘱丁文书多穿衣服,又比如丁文书刚开始出现妊娠反应的时候,江淮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害怕自己的爱人是不是患上了绝症。

在知道丁文书是怀孕的时候,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于他而言,一个男人怀孕算什么事,而且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爱人承受生产的痛苦,但丁文书却想留下这个孩子,虽然一开始也惶恐不安,但跟江淮闵相比,丁文书看上去更为镇定一些。

江淮闵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个孩子,最后还是因为丁文书说了不要孩子就分手,孩子他自己一个人带,不需要江淮闵插手什么的,江淮闵这才妥协。

打那之后,江淮闵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问他怀孕需要主意什么,有什么禁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怀孕的是江淮闵呢。

哪像现在,江淮闵对丁文书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给人一种若即若离地感觉,和之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难不成这就是姗姗来迟的七年之痒,迟到的叛逆期?

不过这是人家夫夫俩之间的事情,他虽然是江淮闵的发小,也不好插手这件事,顶多晚点的时候再和江淮闵私下聊聊,看能不能劝说一二,若是不能,他也没办法了。

“先去抽血化验吧,抽完血就可以吃东西了。”看着两手空空的两人,周然又对江淮闵说道:“淮闵,你要不要去楼下食堂买点吃的给文书?不吃早餐容易低血糖,特别是他现在还怀孕了。”

江淮闵看了看丁文书,然后才说道:“我先去买早餐,你先带他去抽血吧。”

闻言,周然有些迟疑的点点头,等江淮闵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次之前,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交代的。

丁文书不知道周然为什么要叹气,便问道:“怎么了?”

周然说:“你和淮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他现在对你特别冷淡,连早餐都没帮你准备。”

话音一落,丁文书便失笑道:“他失忆了,确切来说,他记得所有人,连张英喆林智他们都记得,却唯独把我忘了,甚至把我当成了替身,总之这件事情你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周然愣了一会儿,笑道:“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就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和心情失落之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次看到他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玩。也算是让我孕期生活添加了一点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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