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没想到闻俭会问得如此直白,她摇摇头,“还没。”
闻俭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攥住,向来平稳的气息变得急促,他迫切希望妻子能怀上身孕,否则浪费了这次机会,他便只有过继这一条路可走。
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闻俭是个废人,连传宗接代都不能。
闻俭脸色紧绷,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银镯,套在女子莹润的腕间,肌肤温软,犹如质地上乘的暖玉。
“怎么想起买镯子了?”
忍冬有些讶异,闻俭向来俭省,从不靡费,鲜少会将银钱耗费在这种没甚用处的饰物上面。
闻俭嗅闻着那股甜梨香,眸色暗了暗。
芸娘说得没错,忍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若非师父早早离世,若非他在弥留时将贮藏银钱的地方告知自己,自己还是那个食不果腹的穷小子,根本无法开设医馆,也不能抱得美人归。
幸而忍冬永远不会知晓真相,他也会好好对待妻子,不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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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星光被厚重云层遮蔽,而镇南王府却灯火通明。
容貌俊美的男人坐在案几前,他穿着深青长袍,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修长指节时而叩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查清楚了?”
青年低低一笑,眼底无端升起几分戾气,让人莫名胆寒。
身着飞鱼服的麒麟卫抱拳应是,沉声道:“殿下所中之毒名为肤毒,此毒乃异族研制,世上并无解药,一旦中毒,毒液会顺着血脉流经全身,侵蚀脏腑髓海,浑身淤紫肿胀,按说、按说……”
“按说什么?”
“按说中毒者根本活不过三日,但殿下却熬过来了。” 麒麟卫也不明白肤毒为何会失效,只要王爷平安无事,原因并不重要。
顿了顿,麒麟卫继续道:“延神医说了,肤毒虽然未曾妨害您的性命,但毒性一日未消,留在体内仍是隐患,殿下可曾记得,您失踪这段时日是用何种方法缓解毒性的?”
魏桓眯起黑眸,隐约回忆起一股极为浅淡的甜梨香,每当他髓海疼痛时,嗅闻到这股香气便能缓解一二。
难道此香能够克制肤毒?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麒麟卫不敢打扰王爷,只得躬身立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了口。
“明日本王要出府一趟。”
“殿下,您身体未愈,若有什么需要的,属下大可以带回王府。”麒麟卫忍不住劝道。
“不必。”魏桓摆摆手,示意麒麟卫退下。
等人走后,书房内只剩他一个,青年狭长的凤眸微阖,神情显得格外阴冷。
他失踪的这段时日,最初一直陷入昏迷,神志不清,动弹不得,但到了最后一天,他虽然未能醒来,却已经可以感受到外界的情形,自然也知晓那个胆大包天的混账对自己做了什么。
魏桓记得,那人被唤作“阿俭”。
“阿俭”在房中燃了令人动情的香料,将平日里娇软唤着他的女子灌醉了酒,送到自己身边。
因怕自己不能成事,那人还给他灌了一碗虎狼之药,在药性的冲击下,他彻底失去理智,被迫与那名醉酒的女子翻云覆雨。
碍于头脸上裹着的白布,魏桓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却记得那一身细如凝脂软似云团的肌理。
荒唐到了夜半,药性方才褪去,他的神智得以恢复。
魏桓活了二十二年,从未受过此等羞辱,他身为镇南王,身份尊崇至极,岂料竟被人当做最下等的乞丐与女子敦伦,只为借种之用。
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魏桓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将手边和田玉雕琢而成的镇纸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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