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气势啊。
这火焰,要堪比卢特沙漠了。
许鸢还没看尽兴,就被她开着车的妈给叫走了。
上了车,驾驶座就是一阵炮弹轰炸。
“你在那干什么呢?我叫你半天也不吭声。”
“啊。”
许鸢认真道:“忽然想起数学老师说的一道题,我想起了另一个方法,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你的叫声给叫忘了。”
“……”
蒋明珠和声细语道:“之前是我工作忙距离也远没管你,今年高二,也算你高中最重要的阶段了,你今年什么都别想着干,把你的学习给我提上去就得了,前几天我跟你说的那个周行远,你看见没?看看人家什么成绩,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你就不一样呢?”
许鸢:“我这么青春貌美,美好的品质都在内心。”
才不像某个表里不一的狗东西。
蒋明珠轻笑,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踩着离合:“你就给我贫。”
许鸢低着头打开手机问了句:
“你老公呢,没回来?”
“他们最近一个研究,挺忙的,过几天等你们入学考试结束了,我就给你找个家庭教师,你好好学,听到没?”
“知道知道啦。”
许鸢蹦下车,背着书包往公寓走,蒋明珠拉着她:“走路看着路,你看你走路这姿势,一跳一跳的,平地都能摔。”
许鸢瘪唇:“我这不是,都不能出去玩了,只能这样找点儿乐子啊,这都不行?”
“哎?”
蒋明珠老远看见远处站着的男人,惊喜地打着招呼:“老周,你怎么在这儿呢?”
许鸢跟着看过去。
老周?
姓周?
目光落在老远的中年男人上,确实,眉眼间跟周行远是有点相似。
他也看见了人,笑着走了过来,许鸢落在他腿上顿了一下。
周文昌轻笑了一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捏着一个公文包,应该也是刚下班,这边小区门口附近有个公交牌。
“好久不见。”
蒋明珠:“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们刚搬来的,就在前面十字路口往西那个小区。”
“这么巧,那也离的挺近的啊。”
许鸢走过去,揪着书包肩带,笑的很甜很乖:“叔叔好。”
周文昌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这就是许鸢吧?都长这么大了,哎行远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吗?他还没放学?”
许鸢脱口而出:“他在打——”
打架呢。
“打、打扫卫生呢,估计是要晚一点的。”
周文昌笑了笑点头:“这样啊,你们见过了吧?他就在高三一班呢,你要有什么事儿啊不用客气,以前小时候,你们关系可好了,一眨眼竟然都过去好几年了。”
许鸢眨了眨眼睛。
关系好?
她倒真没什么印象了。
说到底,她也就在槐花巷三年而已,且那都是五岁到八岁时的记忆了。
远处周行远捏着书包走过来,老远瞧见这一幕。
走过来叫了声爸,又礼貌说:“阿姨好。”
他的白衬衫还皱皱的,估计没打起来,但身上也肯定带伤了。
这伤要是打在嘴角,看他怎么解释。
许鸢敢肯定,他爸肯定不知道他还会在学校打架的事儿,毕竟周行远这人看起来就挺道貌岸然的,在家肯定也一副勤奋学习的表象。
蒋明珠拍了一下许鸢的胳膊:“怎么都不知道说话?小时候你们关系可好了,还经常跑去他们家,你都不记得了?还经常坐在他们家那个小红马上玩。”
许鸢抬眼看了一眼周行远,他倒是挺安静,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吭,也生生给了人一种乖乖巧巧的印象。
估计是因为学习太好,这种好学生的属性就会被无限放大。
蒋明珠忽然一说那个小红马,许鸢猛的对五岁有了点印象了。
槐花巷很小,却有很多小道,还跟小区似的有个大门,里面是各种各样破旧的小楼房跟筒子楼。
在A市那种地方,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落居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当时蒋明珠的工作重心都在那边,许鸢她爸死后,蒋明珠要一个人养着许鸢,生活的压力整个放在了她身上。
许鸢小时候的性子还不如现在这样烈性张扬,是有一点软弱在骨子里的。
小女孩也不经常出去,除了上幼儿园就是在家玩拼图。
她妈妈为了丰富她的生活,给她买了个一千块的动漫拼图,许鸢不会玩,有时候就捏着拼图掰断死死卡在里面,她认为的拼图只要能塞满就行了。
隔壁是一对小情侣,刚结婚,也是后来有了那个破坏力极强的妹妹之后离的婚。
另外一个隔壁没人,也没人跟她玩。
没多久,周行远一家搬了过去。
许鸢迷路的属性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某天蒋明珠没去幼儿园接她,由于工作原因直接昏睡在了工作的地儿,好在幼儿园距离家里不算太远,也就一个直道,许鸢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结果进了槐花巷的大门,就在里面迷路了。
周行远妈妈看到许鸢,问了她半天小女孩都不吭声,看起来弱巴巴的,头都不敢抬,声音哼次哼次的一句话也没回答,她就只好哄着小孩儿把人抱回了家,还跟门口门卫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一路上心想小女孩看着很胆小,但也丝毫不怕人。
许鸢倒也乖,知道阿姨没有恶意,就听话地跟人回去了,一路上抓着阿姨的手指乖乖怯怯地走。
结果到了她们家,看到坐在沙发上正打游戏机的周行远,不知道怎么的哇一声哭了起来。
那哭声叫一个凄惨可言。
她现在都记得周行远那个眼神,懒散地撇过来,眼神黑漆漆地看向许鸢,手里捏着游戏机都僵硬了,单机游戏死了好几十回他都没什么动静,跟她对眼看着她哭。
后来许鸢经常跑去她家,蒋明珠经常加班不回家,周行远妈妈很温柔,某天还买了个小红马,气充的那种,说是在商场给周行远买的,但周行远鄙夷的眼神毫不掩饰,每次都是许鸢骑在上面玩得不亦乐乎。
周行远当时的性子可恶劣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帮小男生喜欢追随他。
别人问起,他就淡淡地扫了许鸢一眼,说是他妹妹。
许鸢就很上道地叫他哥哥,脆生生的,还真像那回事儿。
毕竟还要在人家家里混,关系还是要处好的。
但周行远这人特坏,很喜欢欺负她,也不喜欢她跟着。
小时候她跑去隔壁想找他妈妈给她扎头发,结果阿姨不在家,她就乖乖地跑过去叫哥哥,说哥哥给我扎。
结果——
周行远一剪刀给她减掉了。
这画面,忽然就跟刚才周行远压制性的利索打架对照起来了。
你就装。
许鸢暗自握紧了手,勾着唇眨了眨眼睛,笑得很虚假:“当然记得了。”
你最好别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忙。
最他妈好别落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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