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这分明是威胁。扶枝有些泄气。
换作其他人早就生气和他吵起来了,可是扶枝始终不是其他人,她只是一个有轻中度社恐还有些懦弱内向的普通人,连和熟人交流都要鼓起勇气,斟酌再三才能开一个头的。
现在她能这样和封胥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相处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他再强迫自己接受她的好意,她就好像是有些做不到了。
所以她浑身僵硬着,一动不动地,就是想让他妥协,别再逼迫她了。
封胥似乎看了她良久,最后还是无声叹息了一声,“扶枝,是不是我不承认我拿了你的帕子你就不会告诉我而就这样算了?”
“……”扶枝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在想,他果然是知道那条帕子是她的,可他却故意不还给她,还在她面前炫耀,可真坏。
“赔礼,必须拿着。”封胥的态度隐隐强硬起来了,虽然语气还是没有变,顶顶温和的,但是扶枝还是隐隐感觉到一股压力,仿若猎人游荡久了,终于不耐烦了,开始将网收紧了,她避无可避。
然而,她依然有他的坚持,也依稀猜到盒子里的会是什么,她认得这个牌子,价格可不便宜。
所以还是坚持自我:“封先生,你将我的帕子还给我就可以了,不需要你给我一条新的。”
“行。”封胥破天荒没为难她,可还是不肯放手。
“封先生?”扶枝不解,可是好像也没有那么抗拒他抓住自己的手了,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是他的掌心太温暖了。
“还是拿着。”封胥说着便将盒子塞她手里了,随即也微微笑着解释道:“我喜欢你绣的橘猪头,很可爱。”
“……”扶枝原本是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的,听他这样说也就立即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再看他,脸上也火辣辣的。
……为什么他可以将“很可爱”这三个字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还是当面对着她说的。
“现在可以收着吧?绣好了橘猪头我再把你的帕子还给你。”封胥微微低了头温柔地对她说道。
“那你……不准食言的。”扶枝似乎拿他没办法,与此同时又觉得他很狡猾,他这样就好像和……给她一个大棒再给一颗甜枣的感觉差不多。
先是强迫她让她不得不接受,后来还是告诉了她让她接受的理由,她根本就无法拒绝。
扶枝觉得他真的是谈判高手,不仅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就连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
她无法招架。
“淘淘小朋友,那需要拉钩吗?”封胥其实很想克制住自己的恶劣因子的,可是见她实在是可爱,像个糯米团子似的,戳一下就会缩一下的,想让人不欺负都挺难的。
“……不……不需要。”扶枝真的是羞死了,心情也十分复杂,她隐隐发现封先生并不完全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正直严谨,他也有恶劣、爱作弄人的时候。
这样好像让他鲜活了很多,不再像是她心里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和我拉钩。”封胥被她过于局促的模样给弄笑了,再次掖了掖她鬓角的头发,耳垂也是红了,他眸光深了深,低喃:“怎么办,有些不想让你下车了。”
扶枝忍不住猛地抬头看他一眼,眼里尽是惊恐和不知所措,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了,下车时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跑回自己所住的那栋楼里。
头也不回地。就连封胥在她身后叫她慢点她都没听见。
扶枝一直到回到家里了才松下一口气,捂住仍旧在“蹦蹦跳动”的心脏,看着家里熟悉的摆设时,怀疑刚刚的一切像一场梦。
她觉得……他肯定是认出自己来了,可是他和她一样狡猾,也不承认,仿佛是在暗中较着劲儿那般,看谁当先承认到时候再摊牌。
扶枝突然觉得他讨厌死了。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她又忍不住抱着橙子到阳台往下瞥一眼,看到他居然还没走,甚至是站在车外,一直抬头看着她家的方向,神态闲适。
他看得专注,于是,也是和下午那般,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并且在朦胧的夜色下对她笑了笑。
扶枝突然就僵在原地,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抵抗他的笑了,与此同时又莫名鼻酸,一股子无名的委屈涌上来,让她红了眼眶。
她再次扭了头,似乎是不想看见他,桌子上的手机却是响了,仍旧是没有备注的电话,可是她却是知道是他打过来的。
她突然就不想接,想对他耍耍小性子。
他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只打了一次给她之后就挂掉了,改为发信息:【早点休息。】
这句话怎么看好像都有些未尽之意,扶枝咬了咬唇,狠着心没有回复。
但是,还是戳开自己顶头上司的聊天页面,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明天可能要请一早上的假,希望她批准。
她的顶头上司对她还算不错,很快就回复过来了,同意了她的请假,扶枝道谢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戳开封胥的聊天页面,想要回复一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思索良久,她还是放下手机,收拾东西先去洗漱了。
只是,等她洗漱完换上干爽的睡衣之后,她发现封胥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是一条分享链接:
【重磅!照顾孕妇需要注意的100个注意事项。】
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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