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儒想不通,阮沁溪同样也想不通。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温笠归的反复,所以在事情结束之后,当温笠归用清冷的嗓音说出“请阮小姐把西装还我”时,她非常乖巧听话地把西装外套双手递给了他。

温笠归拿着西装,眼神里,有着一股深沉的冷俊,他缓声道:“阮小姐,我平时很忙,所以希望以后我们尽量不要碰面。”

温笠归觉得,这段时间总是遇见阮沁溪,未免也太巧了。

而每次遇见,场景都有些一言难尽。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的好。

说完之后,温笠归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

看着温笠归的冷漠背影,阮沁溪觉得有些纳闷。

虽然说她已经习惯了温笠归对自己总是一阵冷,接着一阵热,可是今天也未免太冷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掉进湖里被冻的是他呢。

几分钟后,金继东与何元杰在会所门口,与阮沁溪热情道别。

看着他们的灿烂笑脸,阮沁溪知道,至少这两位股东会站在自己一边了。

目送完金继东与何元杰离开后,阮沁溪又看着凤子儒和凤依娴坐上了车。

凤依娴一直低声哭着,撒着娇,说自己冻得难受。

凤子儒则用毛毯裹着她,不住地安慰着,并叫司机赶紧去医院,不要冻坏了凤依娴。

凤子儒再坏,也是人,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凤依娴是疼爱的。

阮沁溪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离开,往医院开去。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阮沁溪抬头,看着天空,阳光稍显刺眼,她的眼睛逐渐有些湿润。

原来,凤子儒是可以做一个慈父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不愿意做她的慈父呢?

不,她并不想要凤子儒这样的人当自己的父亲。

她只是,很想有一个父亲。

在童年的时候,在羡慕地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举在肩上的时候,她很想要有一个父亲。

她之前之所以选择和乾楠友交往,其实是潜意识里,想要寻找那个父亲吧。

可是她找不到的,她的人生,有一块拼图,永远也拼不上了。

想着想着,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泪,阮沁溪忙慌张地用手背擦了下。

可恶,为什么要哭,丢脸死了。

不过还好,没有人看见。

但其实,有一个人看见了。

不远处的温笠归正坐在车上,他视力好,将一切都看清楚了。

豪门的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他大概可以猜出,凤家父女之间发生了什么。

温笠归原本是想让司机快速开车走,但是他看见了阮沁溪站在阳光下,洁白纤细,像是一阵风就可以把她折断般。

她仰着头,咬着唇,在没有人的时候,憋回了眼泪。

这才是她真正的眼泪,和刚才的演戏完全不一样。

温笠归嗅到了西装上,传来了阮沁溪的香水味,甜而清雅。

不知是因为她此时真实的泪,还是因为那些香气,温笠归忽然开口:“去接她吧。”

阮沁溪刚将眼泪憋好,便看见温笠归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落下,温笠归的侧面,轮廓清隽俊秀。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阮沁溪受宠若惊:“为什么?”

刚不是还在说,不要再见面了吗?

温笠归淡淡瞥她一眼:“因为,你今天穿的白色,没和我的车撞色。”

小肌肌通过后视镜看向老板,恨铁不成钢。

啊,温先生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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