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序颠侧躺,手指摸着一块凹凸的地方,难以忽略,问:“腿根的疤,现在还疼吗?”
忽地触动了某根神经,过去的回忆纷至沓来,英国的一切像是巷角的一站破灯,时不时接触不良地闪一下,又激起一些讨厌。
这道疤是六年里最深的一次伤,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纪沉落闷了一会,抬头看他,“你不问我怎么弄的吗?”
傅序颠藏起那点翻涌的黑暗情绪,说:“我只在乎你疼不疼。”
“不疼了。”纪沉落低下头,埋在他的脖子里一口一口的亲,一本正经的承诺,“以后我多疼疼你,好不好。”
又委屈又内疚的求人,倒是把傅序颠逗笑了。
两个人又缠绵了一番,都说清晨的第一杯黑咖啡和爱人的吻才是幸福所在。
再没有绝望的日落,破败的月亮。
纪沉落就连送傅序颠出门上班的时候,眉梢都是笑意,连街角的小猫看了都羞脸。
——
唐临和方北从十五楼坐专属电梯直达六十六楼。
进了傅序颠的办公室。
傅序颠没等两个人屁股坐下,便开门见山道:“有事求你们,帮我查一下,她在英国的画,是谁在冒充她,还能炒到高价,不排除熟人作案。”
方北没落坐的屁股顿时蹭地起来,“打住,我们不帮你,你自己作那是你的事,我们不蹚浑水。”
被吓了一跳的唐临,放下撒了一手的白开水,说:“你还没问清楚是谁呢,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英国!搞艺术的!一幅画卖得比我家厕所都贵,还能是谁?”方北笑不出来,“除了纪沉落,我们身边还有谁有那份细胞?”
没等方北数落,唐临先起了架势,问那春风得意的人,“你他妈还想不生不死再来个六年吗?”
方北生气:“你贱不贱呀?纪沉落在我们眼里和渣女没什么两样,我以为你就是消遣消遣她。”
唐临围着傅序颠的办公桌转了好几圈,火气不知道往那里走,“当初信誓旦旦,搞什么微信拉黑,现在呢,不照样屁颠屁颠的给纪大小姐玩得团团转,我家旺财都没你衷心,舔狗界一哥。”
“你就像那些刚大学毕业的纯情小处男,美人蛇勾你两下,你他妈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方北边说还边赞同的点点头。
“好说歹说,你为人守身如玉六年,高中被她残害,毕业到现在还没破处,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呢。”说完唐临还呜咽了几下。
没觉得丢人,傅序颠脸皮几分厚,笑道:“你他妈闭嘴吧。”
方北怒:“妈的,我下次再陪你喝酒我烂肚子烂肠子!”
唐临从崩溃到接受现实仅仅几秒,“行了行了,我们也别再说了,老二就是那山脚下的道士,成天苦练武功清心寡欲扬言要捉山上那条美人蛇,可你什么时候真看见他舍得动人家一根手指头,傻道士念经,鬼迷心窍。”
“你怎么知道有人冒充她在卖画?”方北后知后觉,抓住关键。
傅序颠回:“陈旬。”
“那三流画家一流商人?你平时不是最烦和这种人在一起了吗?”唐临不可思议,“现在为了纪沉落自甘堕落?和他牵扯了关系?”
方北放狠话:“你让我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会查,但要是查出纪沉落有什么违法行为,我一定照抓不误。”
傅序颠敛笑,正面回答:“她不会。”
方北一脸恶心死的表情。
唐临一脸无药可救的表情。
两人从办公室里出来都觉得傅序颠完蛋了。
唐临按着电梯,看方北魂不守舍,推了他一下,问:“发什么呆?这件事情至于那么难办?”
方北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我还真担心,纪沉落万一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怎么办,这他妈六年苦情剧什么时候能大结局?都把老二熬成大龄处男了!痴情种!”
唐临愣了,“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方北又叹了一口气。
唐临白眼:“你能不能有屁快放?”
方北为难:“万一这件事情要是真的,我花了血本收藏纪沉落的那几幅画,不就是打水漂了吗?卫生间都要租出去好几间。”
唐临:“……”
纪沉落送走傅序颠后,就接到了方芋的电话。
“喂,纪老师,新老师上班第一天,心情怎么样呀。”
纪沉落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收拾床单放进洗衣机,“非常开心,我现在简单收拾一下就要出门了。”
方芋:“那你快收拾吧,我待会来接你上班。”
纪沉落打趣:“这么好?”
方芋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我什么时候不好?”
纪沉落上车的时候,方芋合了合下巴,“上班第一天就这么炸?这就是简单收拾?”
纪沉落抿着嘴巴上的口红,含糊不清的回:“没办法,今天只能这么穿。”
方芋踩油门,笑着说:“el vintage,这帮兔崽子上课光数你裙子的零了。”
撕开小笼包快餐盒,纪沉落吹了一下,夹了一个放到方芋嘴里,又夹了一个蘸了酱料自己吃了。
方芋等红绿灯,看了一眼两条腿交叠的纪沉落,奇怪的问:“你这坐姿怎么这么别扭?闪着腰了?”
“没有......”纪沉落从包里拿出一片膏药,说:“等一下到了你帮我在腰这里贴一下药吧。”
方芋瞥见了她身上吓人的大片痕迹,无语,“……你个死女人,又不是这辈子见不到了,你们两个是要做死对方?”
纪沉落挡着笑,一口一个小笼包,转移话题,“你昨天不是刚出差回来,这么想我?”
方芋眼睛看着前方,嗯了一下,犹豫半晌,憋出了一句模糊的话,“老爷子给傅序颠相亲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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