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并没持续多久,众人在最后简单交流一下意见之后,就各自分散行动。
亚克里恩需要回卡斯里安府核对一下提取出来的鞋印是否与卡斯里安府发现的那一处鞋印一致。
弗兰西斯医生和范德林特则是打算把塞内加登的尸体搬运到警署陈尸间,进行更进一步的解剖,而其余证物也是被收检起来。
同时,范德林特也打算把塞内加登的死汇报给上头,以此加强调查警力。
礼拜堂留有三个警员看守现场,剩下四个则是去伊洛韦恩街区询问附近居民,询问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有没有见过那么一位身着黑衣的黑发中年男子经过这里,或是其他可疑人士。
丁白曙和霍华德则是借着警方马车,带着临时整理抄录的资料回到亚维兰西区的第三调查员基地。
二人坐在包厢前方的驾驶位上,手提箱则是放在后面包厢里。
丁白曙自然不会驾驶马车,因此就由霍华德接过缰绳。
在出发前,丁白曙取出怀表确定一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见此他不由叹了口气,因为不准时吃饭对肠胃不太好,与他追求的健康生活相违背。
马车在空旷道路上沉默而行,唯有车轮与地面的斗争之声,马蹄与大地的搏斗之响于此无趣地循环。
霍华德似乎理解错了丁白曙叹息的含义。
他目视路面,向着丁白曙搭话道:
“作为新人,摊上这么复杂的案子,想来你也很头疼吧。”
面对霍华德的误解,丁白曙颔首“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以免对方产生更多的误解。
霍华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也觉得这件案子越来越深不见底,到目前为止,我们那五项任务……你还记得吗?”
“当然,”对于自己那五项任务,丁白曙记得很清楚,“第一项是调查血人,第二项是调查警员的死因,第三项是寻找失踪的侦探,第四项是找到蒙马特发疯的原因,第五项是找出血色涂鸦的含义。”
“是啊,这五项任务,一上午过去,我总觉得压根没有半点进展,再接着,我们还得探查神父的死亡的前因后果,感觉脑子都要炸了。”霍华德语气有些沮丧,看来这一上午的经历让他有些灰心丧意。
“但我们总得继续做下去,不是吗?”
“呵……”霍华德扭头看了眼丁白曙,露出一丝苦笑。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意识消沉到需要一位新人来给自己打气。
“是啊……我们总得做,如果我们不去做,有又谁能做?”霍华德喃喃低语着这句话。
他回想起自己晋升那天。
在仪式房间里,自己对着理智之门徽章,宣誓着那渊源极为古远的祷词:
我将成为烛。
我是烛,是守烛人,也是持烛者,是飞蛾。
我将彻夜燃烧,如长明之炛。
我将彻夜守望,如长空之瞳。
我将秉烛夜行,如长夜之客。
我将俯身花火,如长生之恏。
我终将献身于烛。
此夜如此,夜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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