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酒还没喝呢,脸怎么就红了?哈哈哈…”

县令举起杯开玩笑的说道。

长辈在很多方面因为经验丰富,可以用上帝视角去看清一些事情。

当他们看透年轻人的一些心思之后,总喜欢调侃几句来显示自己的权威。

即便县令这种书香门第之家,也并未例外。

而萧明和花月夜,本来单独闲聊后,羞涩之感渐已退却。

如今月儿父母在场,各自便又添了几分慌乱。

萧明本想回答: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转眼一想这个梗太先进了,他们定是不知,便只好作罢。

“小生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惭愧惭愧…”

萧明不好意思的回答,也举起了酒杯,说话间便又瞟了一眼花月夜。

萧明作为一个内心三十多岁的汉子,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但那夜他却失态了。

此刻,萧敬腾的《王妃》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荡。

~~

摇晃的白酒杯

嘴唇像染着鲜血

那不寻常的美

难赦免的罪

......

弯刀一般的眉

捍卫你的秘密花园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

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

爱太美尽管再危险

愿赔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泪

痛太美尽管再卑微

也想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你太美尽管再无言

我多想用石堆隔绝世界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古代女子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是现代快餐节奏之下直接问:‘是否有车有房?年薪多少?父母有没有医保?’所永远不能比及的。

“阿耶,你们在说甚哩?月儿便是一句都听不懂。”花月夜说罢放下酒壶,轻身坐了下来。

这一坐也是及有讲究,缓缓的微微回头看一眼凳子,轻轻的屈膝坐下,像是微微的靠坐着,让出半个凳面露在外面,前胸保持着亭亭玉立,眉眼却稍稍低垂。

“阿耶是想说今夜之月儿,不像往日之月儿,哈哈哈…”

县令话虽是对着花月夜说的,眼神却一直落在萧明脸上,神情中充满着长辈对晚辈的怜爱。

都说酒是个好东西,原本不喜欢开玩笑的县令,今天却显得十分活跃。

“阿耶吃菜,这好酒好菜还管不住大人的嘴哩。”

花月夜说着给她父亲夹了一个鸡腿,又夹了一片鱼肉给母亲大人。

这一晚,县令讲了讲他的家乡,聊了聊他参加的科举考试,说了说这一路走过的地方。

萧明也畅想了一下金榜题名,说了说他学医的经历,又聊了聊一些趣事。

而花月夜和她的母亲,只是看着他们,就这么陶醉的看了一晚上。

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永远都没法支撑她们能够跟男人一起平等的交流。

即便是在开明的家庭,她们单调的生活经历也没法支撑她们高谈阔论。

这一夜萧明喝醉了,萧明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的心,在一夜间回到了弱冠之年。

这些年的起起落落让他的心变得坚硬而冷漠,花月夜却如同一片阿司匹林,软化着他的心灵。

散席之时,萧明抬头看看明月清风,却不知是酒先醉了,还是心先醉了。

此刻他的心,幸福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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