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女人吗,老子他妈的不找了不就行了。”
说完他抢过何榕舫手里的钱,朝着路旁看戏的人“呸”了一声就走了。
何榕舫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老流氓慢慢从他视野里消失,他吸了口气,之后想要从烟盒里再抽出根烟来。
桃之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将烟放进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
弥散的烟雾,像是在诉说着他的未来,迷茫而不知所措。
……
很快天就黑下来了,桃之背着书包,回到了大娘家里。
“我回来了。”
小院里鸡咯咯的叫着,桃之提着书包,正奇怪怎么没有人理她的时候,一声哭叫从屋里传了出来。
“哎呦,没天理了……”
桃之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听得出这个声音——是她二娘!
她几步走进屋里,一进门,就看见二娘坐在大娘家的地上,拍着自己的腿喊道:“老三,你女儿欺负我,你也欺负我,老爷子的祖宅可不仅仅都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你大哥二哥呢!”
“你想一个人独吞了老爷子的家产,哎呦,都来看看啊……”
“够了,这么哭啼啼的干什么,让外人来看咱的笑话是吧?”说话的是桃之的二伯,他先是呵斥了二娘一句,随后转身对着桃之她爹说道,“那个虽然你嫂子说的不那么中听,但理却是这个理,三弟,咱们这条件也不好,挣点钱更是不容易,不能因为你从大城市回来,就独吞了老爷子的祖宅吧,这样——说不过去啊。”
二伯抽着烟,吞云吐雾间向着靠在床上咳嗽的老三说道。
“老二,当年爹已经帮咱们盖宅子了,小弟拿着这套祖宅也没什么。”
大伯的话说到一半,坐在地上的二娘就不干了。
她拍着腿,嘴里直嚷嚷,“哎呦,那可不行呀,大哥你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是我和你和二弟穷啊,你可不能只顾着你们两个有钱的,欺负我和你二弟这个没钱的。”
她光打雷不下雨,哭嚎了半天,就是一滴泪,也没有落下来。
大娘听到门口的动静,回过头看见桃之正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朝着他们看来,大娘回过头,冲着屋里的人急促地说道:“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没看见孩子就进来了。”
“怎么啦?怎么啦?孩子进来又怎么啦?就让她听听,他爹是怎么不要脸,想要抢我们的老宅,就让她听听。”随着大娘说完那句话,二娘非但不闭嘴,反而是嚷的更大声了。
二伯就在那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也不管二娘发不发疯,似乎就这样破罐子破摔,把事情闹大算了。
看起来他们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从桃之她爹那里要到钱。
大伯怒斥着二伯,说他管不了媳妇,要这么想要钱怎么不干脆去外面抢?
二娘坐在地上,赖着不起来,说是大哥帮着三弟欺负他们一家,所有人都欺负他们,大娘和母亲去拉她,却被她带了一个趔趄。
一时间,屋子里乱极了,里面的人在闹,外面的鸡在叫,门口看门的大黄狗,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叫了起来,嗷呜嗷呜的,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
桃之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在说爷爷房子的归属权问题。
大伯,二伯的房子都是爷爷生前出力建的,父亲从这离开的时候又几乎没有从家里拿钱,按照一家人一套房平均分的话,那个没人要的老宅子,怎么也得落到父亲的头上。
现在二娘来要,无非就是想要从父亲这里再掏出几个钱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拿出钱来,一切都好说。
可是她们就是没钱呀,之前父亲看病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他将城里的房子卖掉,还了欠下的债,才搬回这里的,他们怎么可以,怎么会这样……
“这样吧,小弟,大哥也知道你不容易,这样吧,你多少给一点,我也好跟你二哥有个交代。”
沉思了良久,大伯这样说道。
“就是啊,三弟,多多少少给点呗,你那么有钱,根本就不在乎这点的,”
听到大伯发话,二娘也赶紧说道。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了桃之父亲身上,他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柜子里有2000块钱,你们一人1000,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三弟啊,1000是不是太少了?怎么不也得两三千吗?”
二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桃之的父亲打断道:“就这1000块钱,多了没有?大哥,二哥,我是个病人,癌症,绝症,这辈子都不可能治好了,我不指望着你们会给我多少钱,也不指望你们会替我照顾桃之。”
“我自己会养桃之和她娘,但是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该是你们的,你们拿着,不该是你们拿的——你们一毛都拿不到,都是这一片长大的,这里的人是怎么样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见桃之父亲态度如此坚决,大娘左右看了看,随后打着圆场道:“老三,你放心吧,我们怎么可能会那样呢,1000块就行,1000块就不少了,她二娘,不是我说你啊,俗话说——知足常乐,你怎么就这么贪心呢?”
“可是……”
二娘还是不死心,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了,”大伯说道,“就按三弟说的那样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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