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这年头永远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给敌人翻身的机会,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错,斩草就要除根,错过这一回后悔一辈子!”索额图声音铿锵地应和道。
胤礽见索额图态度如此坚定,担心他明早上朝就会参奏,那留给他游说的时间不多了。那抱歉了,他只能继续用有效的老招式。
“三叔姥爷说得不错,珍惜这一回,肯定不用后悔一辈子。”
“是吧!”索额图哈哈笑起来,很高兴太子赞同他的想法。
“因为没后半辈子可以后悔了。”胤礽道。
“太子爷言重了,我索额图这些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还有太子爷在呢,皇上再怎么样也不可能——”
“三叔姥爷史书看少了?自古以来,多少劳苦功高、权倾朝野的大臣不得善终,你以为赫舍里氏会是特例?皇权面前无亲情,连我这个儿子都特例不了,算不得什么东西,你们又算什么。”
胤礽后一句话说的比较重,令场面顿时陷入了安静。
半晌之后,索额图轻声问:“这一切都好好的,太子爷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若在往日,我不会跟诸位长辈说这些,如今我不知自己有多少时日了,加之昨日额捏托梦给我,希望我能照顾好赫舍里氏,这才跟你们说了这番话。别把我当指靠,别以为靠着太子,赫舍里氏就安全无忧了。居安思危,谨言慎行,方是长久兴旺之道。”
“太子爷多虑了,皇上要真打算处置我,一早就不会安排给我这么多官职,还推着我到你这边照看你。你以为三叔姥爷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是白混的吗?懂,什么都懂。太子爷就不要操心了,好生养病,朝堂上的事儿尽管交给三叔姥爷即可,保证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胤礽看一眼自信的索额图,就把手里的白帕按在嘴上,剧烈地咳嗽两声。
索额图等人眼见胤礽松开帕子的时候,那白帕上沾着血,都吓坏了。
“太子爷!”索额图等人慌了,围了上来关切胤礽的情况。
“纳兰明珠的事,你们要答应我,安安分分,不会插手。”
见索额图犹豫不决,胤礽又咳嗽起来。
这下法保、常泰等人都劝索额图赶紧答应。
索额图无奈,只得点头应下来。
“不准骗我,回头我若知道三叔姥爷在朝上说了什么,我肯定会特别特别生气。”胤礽将“生气”二字咬得极狠,意在提醒索额图,不听话他就会气吐血。
索额图深吸口气,苦笑着连连应承,哄着胤礽:“好好好,叔姥爷发誓,叔姥爷都听你的。”
七日后,有官员奏禀康熙复用纳兰明珠,康熙的态度明显有松动的趋势。加之索额图在这些天,天天被胤礽以各种例子和道理游说,终于有所顿悟,渐渐意识到了一点危机。
胤礽就选择在这时给索额图来重重一击,将他身边的细作揪了出来,并将他弄权买卖官爵的证据摆在了他跟前。
索额图这才彻底意识到,危机早就在眼前了,他竟一直刚愎自用,不曾看到。幸亏有太子爷提点他,不然这次的事就算看似他逃过了,也一定会在皇帝心里狠狠记上一笔,留着日后算总账。
次日,胤礽在国公府养病结束了,索额图特意来送行。
“接下来太子爷有何打算?”
“三叔姥爷马上就知晓了。”
……
昨日,阿哥们中轮到胤褆去探望陪伴胤礽。
晚间胤褆在回宫的时候,面带惶色,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只摇头不说话。
一夜辗转反侧后,胤褆早早起床,满脸倦怠地顶着一对黑着眼圈候在乾清宫外,焦急地等着康熙起床。
康熙不满地召见胤褆,“一大早的等在外头,作甚?”
“皇父,儿臣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皇父。”胤褆磕头赔罪后,对康熙道,“二弟他、他……”
“他什么?”康熙晓得事情不一般,立刻追问。
“二弟他想请辞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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