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
闻璨将玉梨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玉梨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后依旧不愿意睁开眼睛,她紧紧抱着自己怀里温热的枕头,在枕头上轻轻蹭了蹭脸。
片刻后她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枕头似乎太大了,而且质地很坚硬。
玉梨睁开了眼睛,她茫然无措的看着闻璨冰冷的面孔,小声嘀咕:“太子,我们为什么睡在了一张床上?”
闻璨狭长眸子注视着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全部忘记了?”
玉梨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给闻璨磨墨,她困极了想睡觉,闻璨却不让她睡觉。
更多的事情她实在回忆不起来了。
闻璨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他身上只穿着里衣,方才玉梨醒来蹭到的正是他的胸膛。
玉梨茫然的看着闻璨的身影。
闻璨长得很高,肩宽腰窄腿长,自然是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
玉梨的注意力却不在对方的容貌和身材上面。
她活了十多年是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共枕,来晋国之前是有嬷嬷告诉玉梨洞房花烛夜会发生什么。
因为把玉梨要走的人是晋国太子,嬷嬷觉得太子肯定通晓房事,所以对玉梨说得不够详细,只说玉梨躺着顺从对方,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不要扯着嗓子叫,一晚上很快就过去,醒来只要看到床上有一片血迹,两人就是圆房了。
玉梨知道男欢女爱是要睡在一张床上亲吻缠绵,但具体是怎么一个缠绵,她完全不晓得。
所以玉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外衣是没有的,只有一件松松散散的中衣和肚兜。
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发现床上果真有一片巴掌大小的血迹。
玉梨怔怔的看着闻璨:“你……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
闻璨面无表情的道:“你本就是孤的侍妾,孤想做什么,如何做,都在一念之间。”
玉梨眼睛里一片茫然。
闻璨唇角冷冷勾了勾,他等着看玉梨的反应。
现在玉梨脑海中依旧是空白的。
本以为这件事情折磨人,她知道有几个漂亮宫女就是死在她皇兄的床上,未想到闻璨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男人,昨天晚上不痛不痒,居然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玉梨终于把自己的手拿开了,她沉默了一下:“太子,你会赐我避子药吗?”
既然木已成舟,那玉梨眼下担心的便是自己会不会怀上孩子。
她毕竟是越国公主,闻璨对她又是满腔恨意,玉梨认为对方肯定不会让自己给他生下孩子。
闻璨一时没有想到玉梨要问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他脸色一黑:“等你回去,孤会让人把避子药送去。”
玉梨窸窸窣窣的穿上衣物,连早膳都未用便回自己的住处了。
含烟见玉梨一夜未回,想着玉梨昨天晚上与太子同睡了。
张青一早上便看到太子脸色不佳,他伺候太子用膳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手心有一道伤痕,大概被什么利器划伤,现在还没有包扎。
张青吃了一惊。
东宫防备素来森严,不太可能会有刺客闯进来,即便真的有刺客出现在这里,也很难伤到太子——太子平日里并不与人动武,但他的身手比几位将军都要厉害,刺客很难伤到他。
那这手伤是怎么回事?
张青赶紧让宫人准备纱布和药物给闻璨包扎。
闻璨并不在意这一点小伤,包扎完毕,他吩咐张青道:“让人煮一碗黄连水,煮好后给太子妃送去,就说是补药,看着她喝下去。”
张青愣了一下。
别人都是送糕点送燕窝鱼翅,太子让他送去一碗黑漆漆的黄连水是什么意思?
而且玉梨并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温柔贤惠女子,让她喝黄连,她肯喝吗?张青就怕玉梨的脾气一上来,直接把这碗黄连水扣在自己脸上。
太子殿下有吩咐,张青不敢不从,他指使着宫人煮了一碗黄连水,亲自送到了玉梨的跟前。
出乎意料的是,玉梨即便被苦得连连皱眉,也没有把这碗黄连水给倒掉。
玉梨心里明白,倘若自己真的受孕了,闻璨不想要这个孩子,即便她费尽心思生下来了,这孩子也活不下去,就算活下去了,也是受苦的命。
不过——这避子药真的很苦,简直要把玉梨的舌头苦掉,玉梨被苦得掉泪,一边哭一边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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