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那一下虽然打的不痛,奚容却羞诧地发了狠,涨红了脸扭着他的手就要起身,激动之间根本没听到外面那点声音。

却没料到混乱中碰到了宫秋庭受伤的那种手,马上听他轻“嘶——”了一声,像是碰到了伤处。

吓得奚容不敢动了,忙告罪:“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宫秋庭汪着湿漉漉的眼睛,如江南细雨,他低声念了个字:“疼……”

一调三转,听得人心痒。

总是这样!做了过分的事后就朝她撒娇,做这幅小女儿的情态。

奚容泄了气,总归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命里带出来的娇贵,她一个卖身的奴婢在这拿乔算什么事。

叹了口气后,她轻声问道:“可要我去寻同玄大师进来看看?”

他摇头:“你陪着我就好,抱我……”

奚容无奈将手环住宫秋庭窄瘦的腰身。

“亲亲我,”宫秋庭话刚说完,就自己先送上了薄粉的唇。

奚容负气闭上眼睛,胡乱地亲了一通。

“舌儿动一动,”少年眼尾绯红地埋怨道,“这样舒服些……”

亏这人还是个世家公子,怎么能将话说得这样直白无耻。

奚容一一照他说的做了,宫秋庭猫咪似的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娇气得不行。

他将人抱着仰倒在炕上,寻到她的柔润丰丽的唇儿含住,慢条斯理地吮吻着,还不让她往门口看。

“梨儿,我给你带了礼物,但现下不在这……”

他咕哝着什么,奚容没听清。

宽袍将纤弱的身子覆了半身,映出山峦似的起伏,身子被他深探而入的吻带得轻动。

“公子,此处佛门……待会有人来……”她抢了个空隙说话,言下之意,他们该适可而止。

“我休息时不会有人来打扰,就算有,我会先知道了。”宫秋庭圈紧了人,眼里藏着暗暗深光,有意无意地往门窗上看。

那团黑影不曾离去。

可奚容觉得不能再任他闹下去,她觉得不像话,便咬牙和他说起正事:“公子可与老夫人说了……那事?”

宫秋庭起先还疑惑地轻皱眉头,等了悟过来,抱着她的腰笑得欢悦:“我的梨儿也这么着急吗?”

……她确实着急,但急的是别的。

瞪了他一眼,奚容有些气鼓鼓的:“公子不说就算了。”

可爱的模样让宫秋庭失笑。

“哪个丫鬟像你这么大胆,来和主子打听这事,”

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奚容挺翘的鼻子,“不过纵容你一回也无妨,今夜我便和祖母说,给你一个名分,可安心了?”

不要!她绝对不要!

丫鬟尚能偶尔出府,通房是一年到头都要锁在院子里,不得自由的。

况且那日见着的孙家抑或是梁家的小姐,哪个都不像能给她好果子吃的模样,以后在她们谁底下讨生活,失宠那日就是她任人磋磨的日子。

且主子没嫡子之前,通房丫鬟不能有孕。

宫秋庭一日不成亲,那就是没有尽头的避子药,喝多了就再也不会,他又能因容色护她多久,最后左不过守着一个四方的小院子,孤苦老死罢了。

短视的只能瞧见眼前的风光富贵,她却想凭自己好手好脚自在活着。

而且,还有言清先生……

她真正的心仪之人,是那个关怀天下女子,举止有礼,儒雅随和的男子。

就算她如今已经配不上了,奚容也想跑到广阔的天地里去再见他一面,用自己的双手证明,言清先生说的是对的。

期盼他能笑着看自己一眼,夸她是个自强自立自由的人,是傲立的树不是攀附的藤,这也就够了。

所以奚容绝不要给宫秋庭做个日子一眼就望得到头的通房。

可今晚他就要和老夫人说了。

她有许多的念头升上来,甚至想说自己和别人有了私情,但奚家老小都指着她过活,她不敢。

奚容想得额头发汗,只能先藏起自己的脸。

满怀清旷的蓬莱香吸入肺腑,像他对自己密不透风的困锁。

见人埋在怀里不出声,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宫秋庭下巴轻磨她的发顶,叹息着说:“也只对你这么心软了……”

“大公子!”凝玉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这边。

奚容听这声音不对劲,是宫椋羽走丢了吗?她急忙就要从宫秋庭的怀里出来。

谁料他右臂收得很紧,凉薄眼眸似在瞧她,余光却落在已经空空如也的窗户上。

“奴婢是陪大公子来的,他若是出事……”奚容正准备说理,却见他干脆地松开了手,不免一愣。

见她不走,宫秋庭笑问:“梨儿还想要我多抱一会儿吗?”

不要了!

奚容快速起身整理了衣襟发髻,冬日的袄子将衣领做得很高,她也不怕脖子上的痕迹被人发现。

离开温暖的怀抱让她脸上的绯红稍褪,宫秋庭瞧见又叹了一声:“今晚就能回有怀阁了。”

奚容却匆忙道:“我先去找大公子了,公子你安心休息。”说罢开门地走了。

门又被细心掩紧,宫秋庭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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