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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雨听说那假竹桃有毒,当即就叫丫头送回花房,且叫她跟管事的说明利害……只是那天她母亲忽然病了,她匆忙告假,也没来得及将此事回禀孙媳……孙媳也是昨晚听二婶说起,这才知晓……”
“待孙媳找到那小丫头盘问,她才承认:原来那天她并没有把花送回去,而是半路遇着四妹妹,四妹妹说要去花房,叫她把花交给白露带过去……她因怕竹雨怪她偷懒,就没有直说,只说是自己送回去的……”
“也是这次东窗事发了,她才知道自己险些酿成了大祸……”
苏老太太默默听她说完,疲惫地摆了摆手,“既这么着,就把人带上来吧。”
苏二太太忙应了声是,朝外头扬声道,“来人,把那贱婢给我带上来。”
须臾就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押了个柔柔弱弱的丫头上来。
那丫头披头散发,衣衫凌乱,上头还沾着点点血迹,头上一个血窟窿,这会儿虽然已经干涸了,看着还是好不骇人。
苏老太太唬了一跳,“这不是……”
“是琳姐儿身边的白露。”苏二太太咬牙道,“母亲,昨天夜里就是这贱婢要把那盆假竹桃毁尸灭迹,好在老天有眼,叫来旺家的逮了个正着……她还想畏罪自杀,被救了下来。”
苏老太太微微颔首,看向地上跪着的人,“白露,二太太说的,是真的么?”
白露一直耷拉着脑袋,闻言艰难地抬起头,哑声道,“回老太太的话,是……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老太太问,“是不是你在点心里做了手脚?”
白露伏在地上,“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你当然该死!”不等苏老太太开口,苏二太太就咬牙切齿道,“二奶奶待下一向宽厚,跟你更是无冤无仇,你却要置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死地!你们主——”她声音猛地一顿,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去,“好歹毒的心肠!”
“你且稍安勿躁。”苏老太太抬手示意苏二太太闭嘴,缓缓道,“当初你们主仆明知那假竹桃有毒,为何却没有把花送回花房,而是私自留下来——”
白露抿了抿唇,“是……是奴婢觉得那花煞是好看,要是就这么丢了太过可惜,所以求了四姑娘……把那盆花赏给奴婢的。”
“你撒谎!”苏二太太厉喝一声,“你分明是受人指使!”
白露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都是奴婢自己……”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连忙道,“其实,其实奴婢要害的不是二奶奶……二奶奶只是被牵连的……”
苏二太太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见木槿撩开帘子从外头走进来,她上前福了福,低声道,“老太太,四姑娘过来请安了。”
苏老太太看了眼地上的白露,颔首道,“叫她进来吧。”
木槿忙应了声是,快步走出去。
却说苏琳自打白露被二房的人带走,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她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虽有害人之心,却并没有承担后果的胆量。尤其如今眼见东窗事发,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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