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越撕下一页纸写下寻木二字,然后走出门,把纸条挂在荒顶中心的竹竿树的一根枯枝上,假装这弱不禁风身上没一片叶子的光秃秃的“竹竿”树就是寻木。

无论如何,她这也算是向考察人员表达了她对寻木的敬意。

末了,李灵越还是觉得这“敬意”不够真诚,就又翻出三根香插竹竿树前泥土里点燃,同时还在地上撒了些用笔记本纸烧的黑灰,伪装出香火旺盛常年朝拜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李灵越便提着储物袋去百花城,卖妖兽和买可以在山顶种的灵草去了。

……

前一夜,百花城城主府。

花子朝等人连夜从横断崖赶回百花城后,便在城中老树后商量大家坚决只字不提他们去了横断崖的事情,商量完后,几人就各自回了自己家的住所。

花子朝回到城主府,正盘算如何撒谎告诉母亲有关他在哪里遇到老祖宗的事情,忽然老管家茵娘步履匆匆地从一侧屋里走出朝花子朝小跑过来,她拉住花子朝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花子朝赶紧走。

花子朝不解:“茵娘怎么了?”

茵娘只是一个劲儿使眼色却不说话,就在此时,正屋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花子朝莫名心慌,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娘花师琳便一脚踹上了花子朝的膝盖,花子朝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又一记劲风袭来,“噗——”花子朝肩膀受创直接吐出鲜血。

他用手撑着地面,眼底满是迷茫。

花师琳还欲再踹,一旁茵娘连忙将其拦下:“城主您这是要打死少爷啊。”

花师琳低头望向花子朝,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之前就告诫过你,不准去横断崖,你又当耳旁风了?”

明白过来他母亲突然打他的原因,花子朝撑地的手死死握紧成拳:“您只让我不去横断崖,却不对我说原因,我为什么不去?”

“还敢顶嘴?”

花师琳气急,她从身侧抽出一根鞭子重重打在花子朝身上,只一鞭,便打得花子朝皮开肉绽,花子朝不服,双目通红地看向花师琳:“凭什么!凭什么你告诉鸣鹿原因也不告诉我!”

花师琳微微一怔,花子朝大吼:“鸣鹿只是你捡来的,我才是你亲生!你凭什么信她不信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我真是受够你了!”

说到最后花子朝的声音已带上哭腔。

原来鸣鹿之前出于好心叫他不要去横断崖的事情,被他误以为花师琳将横断崖的内幕告诉了鸣鹿,却没有告诉他,他心里失衡就赌气去了。

花师琳怔在原地,良久,她才收回手中长鞭,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踟蹰片刻还是转身回了屋。

回屋后她见花子朝还跪在院中,便吩咐一旁的茵娘说:“叫少爷回去休息。”

茵娘应声回是,正要出门,花师琳又叫住她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把这个给他。”

“是。”

茵娘走后带上门,黑暗里走出三位身着霁云学府制服的人,为首一位长须老者嬉笑道:“你对你儿子也未免太过严苛了些。”

一位女童爬上桌子咬着苹果:“哎呀不过是一件小事嘛,这次揪不出他们老巢在哪儿,还有下次嘛,母神都说了,问题不大。”

花师琳皱眉:“那你们这次亲自跑来我百花城所为何事?”

难道不是因为计划被儿子破坏,前来问责吗!

女童旁站着一位文质彬彬的文弱少年,他习惯性用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考察宗门,我们除了是霁云学府的长老,还是灵境在职人员,母神教忠实信徒。”

花师琳问:“你们要考察哪个宗门?”

文弱少年回:“太清宗。”

“太清宗?”花师琳面色一凝,“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文弱少年笑道:“好巧,我也没听说过。”

花师琳:“……”

老者“噗”地一声笑出声,他指着文弱少年笑趴在桌子上,笑得稀疏的毛发都快要立起来:“玉衡你要笑死老夫吗?哈哈哈哈哈……笑得老夫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哈……”

老者笑得不停捶打桌子,女童地盘被占,无奈只得下桌,她仰头对花师琳道:“按理这种小宗门考察本不需要我们,但莫名其妙就排到我们一起出任务了,不过我们也不准备去考察太清宗,我们要去横断崖看看,至于考察,我已经安排给了我最近新收的弟子们。”

花师琳因为刚才白痛打了自家儿子正心中郁闷,随口说了一句:“随你们便。”便黑着脸转头离开了此地。

花师琳走后,老者又指着花师琳的背影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三长一短,跟要断气的老头似的,听着难受。

“苍柏师兄你好烦。”女童捂着耳朵,小跑着离开,文弱少年见此也忙跟着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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